“今天太阳出来之前我要见到你和姓夏的老头,两个换两个,很公平,如果你们不来我就带着夏庭和他女儿一起同归于尽。”
冯雷的声音和梁卓昀面前的椅子一起消失,周围圈的人全都面面相觑地不敢直视他,他直直地伫在屋中间,眉间被他拧成了一柄剑,捏着手机的手骨节快要从皮内里突出来,好半天才抬眼对着一屋子的警察和保镖出声,“可以行动了吗?”
警局的刑侦队长和梁家的安保队长相互看了一眼,刑侦队长回道:“梁总,请稍等,正在等待上级批准!”
“五分钟后我要出发。”梁卓昀一声命令又回过头问夏楚思,“你家老头呢?为什么没来?”
夏楚思蓦地站起来,“他心脏不好,不——”
“心脏不好!”梁卓昀的眼神就如强劲的冷空气一下龙卷了八月的室内,连空调都比不上,夏楚思都不禁地肩颤了一下,梁卓昀却勾了一个浅笑,“岂止是不好,该是已经快腐了,他孙子现在也不好,他也能视而不见!”
“是我没告诉他!”
“呵。”梁卓昀倏地一下揪起夏楚思的衣领,“那他这条命,你抵吗?”
夏楚思甩开梁卓昀的手,怒道:“梁卓昀,你非要逼死他吗?没今天他也没几年了!当年的事这些你报仇还没报够?”
“逼死他?”梁卓昀怱地冷笑出声,“分明是你们一个个的都想逼死我。”
“梁卓昀!”
梁卓昀瞥了眼梁家的安保队长,径直转身往门口走,背着夏楚思平铺直叙地宣布,“今天要是夏庭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所有人都去给他陪葬,记牢了。”
“都是疯子!”夏楚思评价了一句,但梁卓昀已经出了门,根本置他不理。
从昨晚发现夏庭失踪到现在过去了快6个小时,梁卓昀已经懒得去追究冯雷到底是怎么把人带走的,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确定了夏庭所在的位置,但是冯雷那个神经病在关押夏庭的屋子里四周都放了煤气,任何的攻击都极易引起燃爆。他实在不敢拿夏庭的生命冒一丁点的危险,别说做,只是想想他都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颤栗起来,心脏无法归在原位。
出门之后,梁卓昀直接派人去夏家‘请’夏敬贤,而还在楼上的夏楚思被等待上级批准的警察限制了行动,然后所有的决策权都归到了梁卓昀手里。
冯雷关押夏庭的地方在二塘一片待拆的社区,整个区域几乎都没有人出入,但此刻其中一栋楼被直升机和武装车包围在中间,到外是武装特警。
夏庭听到了屋外的声音,但是此刻他的头又晕又疼,屋里的煤气越来越浓,已经快要到难以呼吸的地步。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被冯雷打破的嘴角,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身后绑手的绳子上。他庆幸昨晚睡觉的时候忘了把手表摘下来,更庆幸冯雷没有把手表搜走,他花了好半天才把手表弄下来,用表带又磨了半天终于有了点效果,让他感觉到了希望。但是他更担心的是夏遥遥,不知道小女孩能不能扛得住这样的煤气,要是女儿出了什么意外他大概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此时此刻却只能闭着眼向他从来没信过的神祈祷,安抚自己焦躁的情绪,手上不停重复地摩擦的动作。
终于,夏庭仿佛听到了啪的一声,绳子断了。但他没有急着动,因为冯雷就在前面的阳台上,他看过去冯雷正好朝他转过身来,直突突地拿着正在通话的手机进来。
“挂断手机,会起火!”
夏庭忙不迭地喊了一声,冯雷却没有停顿,像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一样,直接将手机扔到夏庭腿上说:“有人要和你说话!”
平安无事,夏庭在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发现冯雷手中的手机是他的,上面正显示着梁卓昀的号码。
“小庭,听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