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想说什么?”白降有些紧张,嘴抿的紧紧的,显出一丝苍白。
“我见着聆昐的时候,她的伤很吓人,这还是你为伤口处理后的模样,难以想象你捡着她时情景有多么可怕。可你临危不乱,能够冷静地为她止血,毁了一身武功也要护住她的心脉。做了她的小厮后,更是担心她因为身上伤痕而神思郁结,日日寻了有趣的东西送到碧纱橱里。”郦清妍在火盆边烤着自己冰凉的手,声音不急不缓的,“寻常药童不可能有这样强大的心性,白降,你为聆昐废了那么多心思,难道只是为了一个贴身小厮的位置?”
“原来七小姐已经知道了啊?”白降垂下眸子,有些泄气。
“你若是继续如此,过不多久,不止我,怕是整个王府都会知道你喜欢聆昐,不,在他们眼中这不叫喜欢,叫肖想。奴才肖想主子,是为大不敬,到那时别说聆昐这里,就是偌大的敬王府,也是再容你不下的。”
“我只是,舍不得她,她的伤还未好,若我不在她身边,该有多孤单枯燥。我也害怕没有那些小玩意混着打发时间,她会胡思乱想,伤了自己。”白降的声音轻轻的,很温柔,仿佛聆昐就在他面前,说话的语气重了,会吓跑她一样。“所以总想着能多陪陪她就好,至少要等她的伤口复原。”
“那也不能只是这样,你有下一步的打算没有?”
白降摇头,“一想到要离开她,就难过,能这样陪着她,我已经很满足了。”
郦清妍觉得头疼,这个白降怎么这么不上进?
“这样陪着她?你能这样陪着她到几时?若她有了中意之人,定了亲事,成亲之后,你还能继续这样陪着她?白降,莫要到了事态不可挽回时才开始想解决办法,一旦来不及,可是要懊悔终身的。”
“我不会让她嫁给别人的!”白降一脸坚定,“我自有法子让她嫁不成别人。”
自有法子难不成要和聆昐生米做熟饭?郦清妍一瞬间就想歪了,忙将脑子里一堆乌七八糟的想法抹到一边。“我只是见你这几日太殷勤些了,刘侧妃娘娘本就对你不满,要是再让人捉住把柄,她会有无数办法让你离开聆昐。如果你心中已有想法,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白降笑起来,“多谢七小姐。”
“以后我每三天给你一滴血,虽不知能否恢复你的体质,巩固根底也是不错的,就当是对你救聆昐的感谢吧。”
白降知道郦清妍身体特异,一旦失血过多,后果比常人要严重百倍,断然拒绝。郦清妍不依,一通你不答应我我就在聆昐面前说你坏话的威逼利诱,说得白降哭笑不得,只能接受。
层楼叠榭,碧瓦朱甍的瑶华宫仪元殿里,一张大的惊人的紫檀木浮雕七尾凤凰的大圆床上,安安静静地坐着小永安。永安裹着一条深紫色绣百蝶穿花的毛绒大毯子,怀里抱了一个蓬松厚软的圆形靠枕,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聚精会神地听斜靠坐在床头的慕容栖月念书。
念的是白石棠新出的话本,讲一个不受父王母妃宠爱的公主和一个世家公子之间的因缘邂逅,一路磕磕碰碰,而后知晓彼此心意,公主下嫁,最终在一起幸福美满生活的故事。
类似这样的话本子,栖月不知给永安念过多少本了,故事情节说来说去也就那些,永安却总是听的津津有味,有时候念到煽情处,还能落两滴眼泪下来。永安对话本子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她永远知道市面上哪位大家又新出了书,勒令小雪或大雪去买来,放在床头,等着栖月忙完了一天的公务来看她的时候,念给她听。几年如一日,永安从来不腻,对这个习惯抱着永不枯竭的兴趣,并美其名曰:睡前故事。
因为宠溺成了习惯,纵然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接下来的故事情节的栖月,任劳任怨地当着永安的御用说书人。不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