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端起酒杯高谈阔论着。
“嘿,我和你说,听说老六院那里出事了!”一个剃着平头的小伙子,不无八卦地和同伴兴奋地聊着。
“你是说那个常常闹鬼的地方?”同伴一下子来了兴趣。
“没错啊,这次是真的见鬼了。说是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个怪物”小伙子神秘兮兮地说。
“啊,不会吧,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个朋友在公安局做后勤的,听说他们把最能干的警察都派去现场了。”
“难怪那个地方空了那么多年都没有人买下来。”
“是的哦,据说每次有人要买下那块地方的时候,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两个人正聊得起劲,忽然他们不远处传来一个粗粝的声音,就好像宿醉未醒的人一样:“你们知道那个地方发生过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两个小伙子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看着这个人,说话的人戴着一顶破旧的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看得到一幅墨镜的边缘c胡子拉杂的腮帮子和对于男人来说过于长的头发。头发似乎很久没有洗过,黏成一条一条,如肆意生长的杂草依附在他已经有了褶皱的脸颊和脖子上。
如果在别的地方,这样突然搭腔的陌生人,会让人敬而远之。
但是,在这个地方,在爵士乐和酒精的催化下,随意的攀谈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你们想知道吗?”那个男人转着杯中的威士忌,冰块发出嘎啦嘎啦的响声,在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中,只有他们这两个最靠近他的人才听得清。
“哈哈,我们都听说过好几个呢,你说的不要太老套啊,如果我们没有听过,这杯酒我请你啦。”那个平头的小伙儿来劲儿地说着。
“很多年前,有一个男孩,十几岁的年纪,和所有的男孩一样,想要和这个世界作对,如果他没有那样武断的父母,也许,他再过五六年之后,也就和其他曾经叛逆过的少年一样,过上和其他人一样的平凡生活。可是,他们觉得他生病了,应该接受治疗。所以,他被送到了六院。那个充满了各种传言的地方。他被送进去的时候,一点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因为,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觉得那些传言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这就是一个医院,如果医生觉得他没有问题,就会把他送回来。他甚至都想好了怎么样趾高气扬地回去给他父母一个下马威,证明他们错了。
但是,他错了。
那些人和他的父母一样,带着苛责的眼光审视他,搜寻他有病的蛛丝马迹。
最后,把他关进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
那里,有一个同样被确诊为有病的男人住着,带着莫名的兴奋笑容迎接着这位新来的病友。
可是,他知道他没有病。
还不知道低头的他,开始拍打着门窗高喊着自己没有病,但是这样的行为,看起来和其他那些精神病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给他打了镇定剂,但是,他凭着一个年轻的体魄扛住了药效,继续挣扎着。
那些对于癫狂的行为已经麻木的医生,把他绑在了床上,据说这也是一种手段,通过束缚,来让病人平静下来。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在他被绑在床上的那个夜晚,他的病友,带着憨憨的笑声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那张油腻c肥胖而无知的脸上,露出了令他恐惧的兴奋表情,就是他刚被关进这个病房时他看到的那个表情。他伸出了他肮脏的手指,就那样,伴着瘆人的笑声,他甚至都能听到他嗓子底老痰摩擦呼吸的声音。
那个手指直直地伸向了男孩的眼睛,男孩拼命呼救着,但是,这样声嘶力竭的呼救,在那个地方听起来,就像是吹着口哨的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