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还是得到了莫须有的处罚,莫锡城除了他的管家一职并扣薪三个月。对于处罚,所有人都替他不平,但他自己却不说什么,依然默默地在莫家做事,只是他的头上,银发渐多,眼睛里也是蒙上了一层灰蒙和阴郁。张老头不忍儿子在这个莫家受苦,便去找他谈,要他离开这里跟自己回去。
这是一个冷凉而寂寥的深夜。
张老头尾随忙忙碌碌的张管家,一路目睹他给莫锡城端茶送水,却被莫锡城烫伤了手,他明知莫锡城有意刁难却不敢声张,一副忍气吞声,卑躬屈膝的模样看得张老头心里直酸楚。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房了,张老头立马按住即将关闭的房门,两人对视一会,张老头趁他一松手整个身子钻了进去,并随手关好房门。
张管家的房间很整洁很简单,黑灰色为主,显得有点沉重。张老头环顾一遍后眼眶涩涩的:“阿力”
张管家自顾脱下外套,背过身,伸出烫得红红的右手,颤抖着把外套挂进了衣柜里。他一脸的冷漠,不说话,也不看张老头。
张老头说:“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儿子阿力。”
“凭什么说我就是你儿子?”张管家转过身子,冷漠地看着他。
张老头心头一酸,指了指房间里的摆设,哽咽道:“你从小最爱深色,穿的用的不是黑的就是灰的。我那时还开玩笑说你年纪轻轻怎么喜欢如此沉重的颜色。你说你不喜欢五颜六色缤纷多彩,因为那样显得很浮夸一点都不稳重不专一。哎!我那时还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你为了她不惜抛弃我,抛弃整个家族,隐姓埋名流浪天涯,我才懂得其中的含义啊!阿力啊,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发生了什么事,但这里你已经没有必要再呆下去了。外面的世界你也看够了,是时候随我回去了。”
张管家不屑地一笑:“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为什么?”张老头努力按压住心中三十多年来累积下来的悲痛,苍白的唇微微一动,“我是你爸爸啊!”
说得如此心痛而无奈,只求这个儿子能浪子回头。
张管家却领会不到他的伤痛,或者说是,这三十多年的磨砺和辛酸已经把他的心变成了一块石头,冰冰冷的石头。
他冷笑:“我不会和你回去。”
“为什么!”张老头痛心疾首地骂道,“离家出走几十年,于我,你是大不孝,于家族,你是毫无担当!几十年你对人卑躬屈膝直不起背做人,给我丢人,给家族丢人!让人如此羞辱还死赖着不走,你从前的骨气去哪了,从前和我较劲非娶那个女人不可的骨气去哪了!”
一顿痛骂,张管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张老头盯着他忽白忽青的脸,慈爱如清泉般缓缓地从眼里流露出来。
“阿力啊,为什么你就是要留在这?”
为什么要留在这?张管家身子一颤,缓缓抬头,望向窗外黑蒙蒙的永远都望不到底的深夜,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那年他带着她远走他乡,那年她终于被一家娱乐公司聘用,那年他们窝在不足四十平的小房子里庆祝他们熬出了头,那年那个男人接走了她
“我,”他缓慢而抱歉地说,“我不能丢下她。”
张老头咬牙,怒得满脸通红:“你这个不肖子!你知不知道我被霍家的人暗算,能力在慢慢地流失吗?我们张家快要玩了你知道吗!到这时你还一意孤行,不肯回头!你说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这个不重要。”张管家眸光清冷,“她没错,要怪就怪我。”
张老头气急败坏,几十年来他幻想过无数遍和儿子相聚的场面,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劝也劝了,不听又有什么办法呢?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那个女人。
莫赟城彻底地失权失势了,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