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将扑上来的一个下人给踹飞,这是用了狠劲儿的,那个下人被踹飞在地,当即便无法爬起来。
随之,便听她几近撕心裂肺般地喊着:“苏洵!苏洵你骗我,你骗得我好苦!”
她一直都知晓,自己只是个流浪江湖,孤苦无仃的女子,她认得清自己的身份地位,所以她从来不敢去奢望所为的爱情。
可是那个男人却那样认真地与她说,会与她一辈子到老,她只是个女人呀,一个会心软,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便再也分不清梦幻与现实的女人。
她拼尽了全力地去爱他,可最后,还是被伤得遍体鳞伤,亲眼看着他迎娶他人为妻。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然碎裂于地,被人任意地踩踏着,一如她出生便注定被人所嘲讽的身份一般。
卑贱到了尘埃里。
虽然谭歌的身手的确是不错,但她如今却是有孕在身,动用了内力,腹部便隐隐传来了痛感。
她下意识地便收住了内力,而便在她迟疑之时,自背后袭击而来的下人,一个棍子便砸在了她的后背之上。
这一棍,相当地用力,砸在后背的刹那,谭歌清楚地听到‘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而便在后背被砸中之时,因为她动作迟缓了许多,接二连三地便有棍子往她的身上砸来。
‘砰’地一声响,谭歌只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随之,她的身子便开始不受控制。
再也无法抵挡,直接便跌倒于地,即便她被打倒在地,但如雨点般的棍子还是没有因为她的无力反抗而停止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有许多双眼睛都看着,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来帮一帮她。
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她近乎讥讽般地勾了下唇角,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她只能死死地护着自己的小腹,这是她此刻所唯一能够做到的。
毕竟是喜宴,若是这么一直打下去,定然会将人给活活打死,如此一来,事情便就闹大了。
而且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虽然苏老夫人恨不得就这么直接将谭歌给弄死,但还是出声制止:“够了。将这个疯女人绑起来,交由京兆府吧。”
这么一个带着血腥的小小插曲,虽然有些扫了众人的兴,但很快,随着谭歌被绑起来抬了下去,气氛又变得活跃了起来。
不过苏老夫人对此还是不放心,趁着喜宴热热闹闹地进行之时,招来了二夫人,“那个女人,决不能留在世上。”
二夫人眸光微敛,立时便应道:“老夫人且放心,我定然会做得无声无息的。”
苏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首,与客人们说了一会儿话,便要亲自去新房瞧一瞧。
大婚之上,即便她千防万防,还是让谭歌钻了空子,她有些担心,苏洵会因此而想起什么事情来。
所以她必须要亲自把关,决不能让苏洵踏出新房半步。
本该,今日是个极为喜庆愉悦的日子,但不知是因为大婚之上有个女人忽然出来搅局还是什么缘故,范诗芹总觉得,自己身旁的男人,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将喜娘婢女们都赶了出去之后,新房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坐在床沿边,而男人则是站在桌几旁,眸光深沉,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范诗芹才犹豫着开口:“夫君,时候不早了。”
这样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还是让她觉得不由有些羞涩。
而男人依旧站在那里,还是不动,范诗芹觉得气氛实在是诡异,正打算再说话,便听男人低沉的嗓音,忽而响起:“方才宴席上的那个人你可认得?”
范诗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