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歌虽是江湖女子,但她却有一双极为漂亮的手,除了因为常年练剑,手掌上有些许老茧之外。
可是此刻,他手心中的这双手,却满布伤痕,而且还有些发肿,明显是受了冻,生了冻疮。
“这是怎么回事?”
见男人将注意力集中到她的手上,谭歌一愣之下,赶忙想将手给缩回来,“没什么,只是一时没注意保暖,双手不小心冻伤了而已。”
“冻伤怎么还会有这些伤口?歌儿,不要骗我。”
但谭歌却是微侧首,避开了他的视线,只道:“我真的没事,你才醒过来,不要再乱动了,与你而言,现下最为要紧的便是养好伤,你是护国大将军,南周没有你的保护,怎么可以呢。”
她这是在刻意回避他的问话。
苏洵心中明白,但她不肯说,苏洵也舍不得逼问她,只得作罢。
两人正在说话间,便有婢女在外叩门,“将军,该喝药了。”
婢女将药端进来之后,谭歌自然地便拿了过去,“你躺好,我喂你喝。”
可以说,苏洵从未见过这么温柔的谭歌,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苏洵连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谭歌会如此主动地喂他喝药,他觉得自己都不敢闭上眼睛了。
他害怕,一睁开眼睛,这都只是一场梦。
舀了一勺,吹了又吹,确定不烫了之后,才递到他的唇边,他立马便喝了下来。
即便这药很苦,但男人却连眉梢都不蹙一下,反而还染了显而易见的笑意,只盯着谭歌看。
待到这一碗药都下肚了,谭歌才转而拿了块蔗糖来,“药很苦吧?把糖含在口中,便不苦了。”
哪会苦,她亲手喂给他喝的,即便是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但这话他却是不会说出口,而是顺着她的意思,将蔗糖含在了口中。
站在一旁的婢女,显是看楞了。
原因无他,府中上下,甚至是整个南周,在他们的眼中,大将军苏洵都是个铮铮男儿。
即便是面对亲人,苏洵也是鲜少言笑的。
可在谭歌的面前,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不论谭歌说什么,他都依从,没有二话。
而且眉宇间始终带着笑意,似乎天大地大,在他的眼中,都没有谭歌大,他只能看进她一个人。
“去将连脂膏取过来。”
虽是不懂苏洵到底要做什么,但婢女不敢耽搁,忙折身去取连脂膏。
将盖子打开,男人二话不说便将谭歌的手牵了过去,徒手沾药膏,旋即便涂在了谭歌的手背受伤之处上。
男人的动作极为温柔,让谭歌的心房忍不住一颤,有一种酸酸麻麻的感觉,迅速蔓延了整个心房。
“歌儿,接下来的事,我会一一处理好,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她不说,不代表他猜不到。
苏洵很清楚谭歌的个性,多年的江湖漂泊,让她养成了不论是什么苦什么罪,都往肚子里咽,只一个人默默承受的个性。
而这也恰恰是苏洵最为心疼的一点,在看到她这双布满伤痕的手时,他的心疼到不行。
几乎是下意识地,苏洵便能想到,在他昏迷期间,谭歌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他知晓,他的母亲不喜谭歌,但在他醒来之时,却发现谭歌也在府上,这只能说明一点
在什么事情上,谭歌应当是与苏老夫人屈服了,所以她才能够待在他的身边。
这样傲骨的女子,却为了他,一次次地低头,如何能让他不心疼,他若是再不做些什么,便妄为男人!
谭歌自是能听明白,苏洵话中的意思,心中触动的同时,她却也知晓倘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