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指头都无法动了,但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未有半句的怨言。
不由得,陈嬷嬷心中对谭歌升起了几丝佩服之意。
这样倔强的个性,倒是与苏洵极像。
陈嬷嬷忽而有些明白,为何之前苏洵情愿惹苏老夫人生气,也要坚持娶谭歌。
如此情深意切,也算是世间难得。
“谭姑娘,府上有名医,还有那么多的下人,照顾将军定然不会有问题,谭姑娘你还是放弃吧,留在这里,将来定然有无数的苦头要吃。”
虽然陈嬷嬷知晓这样的话,她本是没有资格说的,但看即便是如此,谭歌也坚持了下来,她还是忍不住规劝。
谭歌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抬首便对上了陈嬷嬷带着关切的目光,她微微一笑,只是摇了摇首,“我要看到他安然无恙地醒过来。”
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了,就让她放纵一次,守在他的身边,直到他恢复为止。
待谭歌将这些衣裳全数洗完之时,天早便已经黑了,她连饭都不曾吃,便匆匆地赶到了苏洵的房间。
但下人早便已经伺候着苏洵将药喝完,根本便不需要她来做什么了。
即便如此,谭歌也没打算下去歇息,她便守在苏洵的身边,先将冻得通红的双手来回地搓,搓到勉强可以动了,才开始为苏洵按摩。
在之前她便有查过医书,医书中提到过一种按摩疗法,对于陷入昏迷之人有极大的作用。
她反反复复地学了一个晚上,才掌握其精髓,在为苏洵做按摩之时,谭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步一步地为其按摩,舒活胫骨。
而且还要尽量避开他的伤处,待这一套疗程做完之时,她已经累得没有力气了。
不过她发现这个按摩方法似乎真的有效,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她却发现苏洵的体温有开始回转。
原本,他浑身上下都很冷,根本便没有正常人的温度,但经过她这么一轮又一轮的按摩下来,似乎血脉都开始活跃了起来。
谭歌很高兴,在他的耳畔轻轻地说着:“苏洵,我等你醒过来,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
——
在掌握朝中大权之后,燕祈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萧太后一党该贬的贬,该杀的杀,而且在此基础之上,燕祈还依照了元菁晚之前所给的提议,进行了一场名为科举的考试。
在这场考试之中,没有贵贱之分,只要是有本事之人,皆有资格复考,根据自己的成绩加官封爵。
这一场科举考试结束之后,为朝廷注入了一股全新的力量,南周朝堂重新焕发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燕祈在前朝忙碌,元菁晚便开始学着针线活,亲自为腹中的孩子做衣裳。
舒珊本是兴致冲冲地也想跟着学,但她拿手术刀缝合伤口倒是可以,但缝衣裳却是怎么也学不会。
学来学去都学不会,还把自己的五根手指头都给扎伤了,舒珊觉得很忧伤,托着下颔,只盯着元菁晚看。
除了医术怎么也学不会之外,对于其他的事情,元菁晚上手还是很快的。
看她的针线上下来回穿梭,极为灵活,舒珊越看越觉得郁闷,越郁闷,她便越是想睡觉。
便在她眼皮上下打架之时,太监首领苏德便垂着腰肢走了进来,“元大人,德妃娘娘求见。”
德妃?
自萧太后倒台,萧家与许家贬的贬,杀的杀,皇后许依兰自尽于未央宫之后,后宫一下子变得十分死寂。
连一贯喜欢蹦跶的德妃都安静了下来,燕祈的后宫本便没有几个嫔妃。
皇后自尽,淑妃被诬陷赐死,贤妃夏以萱已被燕祈不着痕迹地除掉。
整个后宫,而今拢共也就只剩下两个妃子,委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