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出事那日,只与你在一块儿,那晚到底发生了何事,让长公主坠入悬崖一命归西,而你,却是相安无事?”
听到这番掷地有声的质问,元菁晚才抬首,眸底如古潭般幽深不可探知洽。
她眨了下眸子,慢慢回道:“臣女不知国舅爷自何处得来的谣言,会觉得是臣女害死了长公主殿下。”
话音才落,便见许国舅将袖子一甩,冷声道:“将人带上来。”
还未见着人,便先听到了求饶声,“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
下一瞬,便见得一年轻的女子,被两个侍卫架着上来,而后在离许国舅尚有几步距离之时停下。
一脚踹在她的腿上,“跪下!”
看清了面前之人,那女子便跪在地上连连磕首,“国舅爷饶命,国舅爷饶命啊!”
许国舅只将手背在身后,冷眼看着那女子求饶,才缓缓说道:“长公主出事那晚,她与谁在一块儿,如实招来,我饶你一命。”
一听这话,那婢女便抖着身子,极为害怕地环顾了四周一眼,在看到元菁晚时,慌忙收回了目光钤。
颤巍巍地指向了她,“长公主长公主殿下进完香之后,便说要歇息了,吩咐奴婢们退下,奴婢在偶然间,却是瞧见殿下去了元大人的房中,奴婢想着殿下当是找元大人有事,便不敢多做猜想,不曾想殿下竟然会出了事,国舅爷,奴婢真的不知晓,奴婢是无辜的!”
嫌这婢女太过于吵,许国舅大手一挥,便让人将其带了下去。
而后才扫向元菁晚,却见她的腰板依旧挺得笔直,面色如常,像是什么都不曾听见一般。
“元菁晚,不要以为仗着皇上的宠爱,你便可以胡作非为,是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竟然连嫡长公主也敢谋害?!来人”
“且慢。”
能在如此情况之下,还打断许国舅的话,元菁晚当属第一人。
却见她不但不惊慌,反而还讥讽一般地勾了下唇角,“国舅爷,判定罪责,尚还讲究证据确凿,而此番,便因为这个婢女的一面之词,国舅爷便判定是臣女谋害了长公主殿下,倘若大理寺诚如国舅爷这般判案,不知会有多少无辜之人会喊冤死在大铡刀之下呢。”
“你竟然”
许国舅被她这话气得顿时一口气上不来,却又再次被她不清不缓地打断:“国舅爷一心认定是臣女害死了长公主殿下,可臣女却有三点疑惑,还想请问一下国舅爷。”
见许国舅阴沉着一张脸,不回话,元菁晚也不恼,只是轻轻地笑了下。
“第一,那婢女说长公主殿下进了臣女的房间,可那婢女却并未说,长公主殿下在臣女的房中待了多久,她是一直待着,还是待了一会儿便走了呢?第二,臣女与长公主殿下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何要冒着这般大的风险,去谋害嫡长公主?第三,所有人都瞧见,臣女所居住的南厢房也失了火,是皇上将臣女救了出来,臣女那一段时间,便与皇上在一块儿,国舅爷既是质疑臣女,同时便也是在质疑皇上,怀疑皇上也是杀害长公主殿下的凶手?”
之前,萧太后便曾与许国舅提过这个元菁晚,说这个女子乃是七窍玲珑心,又生得一张巧嘴,将皇帝迷得不清。
原本许国舅并未太过于在意,毕竟身为男子,他的重心自然是放在前朝大事之上的。
但如今亲眼一见,却被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三言两语之下,抵得竟是说不出话来!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同时也让许国舅在心中敲响了警铃,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实在是可怕,倘若一直留着,定然会对萧太后不利!
便在许国舅被抵得一时无话,心思百转之际,有一抹倩影便自内殿缓缓走了出来。
清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