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连三的事故弄昏了头,如今听宁晟尧这般一分析,倒还真是有许多的疑点。
而今,随着皇帝逐渐年长,对于萧太后掌握大半的朝权,也是越来越不满。
萧太后与燕祈之间的明争暗斗,以至于朝堂上下都开始自主地分派,虽然如今,是萧太后占了优势。
但难保,随着燕祈越来越成熟,待到他及冠之时,将朝权尽数收入掌中,也是件名正言顺的事儿。
难道此事的背后,是萧太后所为?
一思及此,靖远侯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忙摇首不再想下去,只道:“为父明日会进宫一趟,亲自向太后娘娘请罪,太后娘娘向来看重靖远侯府,此事便到此为止吧,你且回去吧,为父累了。”
宁晟尧的眸底掠过一丝暗光,但他还是垂下首,应道:“是,晟尧告退。”
——
皇宫,养心殿。
由于伤口二度崩裂,没法子,元菁晚只能又让太监将穆淮寻来。
顶着穆淮质疑而又冷飕飕的目光,元菁晚就立在龙榻旁,随时伺候着。
直到穆淮将燕祈身上的衣裳解开,露出了后背之际,看到深可见骨的那道熊爪印,元菁晚才知晓,原来那一下,抓得那样深。
心房处,在不经意间轻轻一颤。
伤口崩裂,再次缝合上去,光是看着就很痛,但龙榻上的少年,却是紧咬着牙关,连一丝呻吟也无。
待到好不容易重新缝合好了,穆淮才收拾了下医箱,看着燕祈,语气并不好:“若是再裂一次,微臣便只好将皇上你整块肉都切除掉了。”
燕祈挨过了这阵疼,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开口的话音中,难得添了几分虚软,“朕乏了,你退下吧。”
穆淮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燕祈像是知晓他还想要说话,便干脆闭上了双眼。
无奈,他只能将冷飕飕的目光瞥向元菁晚,“如若皇上的伤再崩裂,我唯你是问。”
他之所以会二度崩裂,还不是他自己闲得发慌,自找的!
但这话,元菁晚是不会说的,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首,似是完全没有感受到穆淮威胁的眸光。
待到穆淮离开之后,元菁晚折身就去拧了块湿毛巾,返回到龙榻旁,坐下,想要拭去他额前的虚汗。
原本还阖着双眸,眉目间尽显疲惫之色的少年,倏然睁开了眸子,冰凉刺骨的手,旋即握住了她的皓腕。
措不及防下,元菁晚就撞入了他冷冽如霜的眸底。
他开口的嗓音,依旧冷鸷,却又任性非常,“晚晚,你要对朕负责。”
元菁晚任由他扣着皓腕,慢慢地为他试着额前的虚汗,嘴上已徐徐回道:“皇上,你非要自虐不可,何故又要赖到臣女的身上?”
扣住她皓腕的力道,紧了几分,出口的话音,不容置喙:“朕说要你负责,你便得负责,朕的话,就是圣旨。”
前世今生加在一块儿,元菁晚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但却没有一个人,像眼前的这个少年一般,分明是任性妄为,不讲道理,却又总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元菁晚懒得与他争辩,很快便松口:“那皇上想要臣女如何负责?”
见元菁晚松口,燕祈的眸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旋即说道:“朕要沐浴。”
闻言,元菁晚的面色一黑,毫不犹豫地拒绝:“皇上你的伤口才缝合,若是你不想活了,便直接跳进浴池里,臣女绝对不会拦着。”
“都说最毒妇人心,今日朕倒是好生地体会了一番。好歹朕也是救了你,你便是这么回报朕的?”
这家伙,还真是能拿着鸡毛当令箭!
若不是看在他当时,将她护在怀中,以至于让他的动作慢了一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