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姐瞧了瞧我,只是笑了笑,递给我一双碗筷,又给我添了一杯酒。
“你这次出去就是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是我不能陪着你,若是你有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所以你我还是要常用传信的符箓报个平安才好。还有你的衣服都有些旧了,前些时日我给你缝了一身新的道袍,本是想着逢节再送给你,此时便也给你揣进包裹里。”
我望了望,须臾的道袍都是素白的,我确实偏爱玄色作为内衬,所以平日里师姐缝给我的都是依着我的性子来做的。
“你大可不用那么费心,须臾的三年与凡间的三年是同一个乾坤轴,你若是实在等我等的不耐烦,便随着师尊去天界住三天,我便也回来了。”
“玄昊你这怕是糊涂了。虽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只是那天上的一天也是甚是难熬的,要做了多少的事情赏了多少花喂了几尾鱼才能将那漫长的一日熬过去。”
说到这出,泊若师姐又红了眼,却是紧忙用袖口抹了抹眼角,替我加莱。
“我这一去,师姐在须臾山可以寻一个性子相仿的师兄与你同去玩耍,或是去山边喂一喂仙鹤。总之没有了我作为日日要牵挂的,师姐每日都要开心一些。”
她一双幽怨的眼瞧着我。
我却是是说错了话,此时的意思怕是被她理解成了一种嘲讽。只是我方才说着那话时候,确实是想到了当年我再度与化成鬼魂的泊若师姐相遇时......如今我既然已经有了机会重新来过,便是要身边的人一个不少。
饭罢,收拾了东西一路从后山被泊若师姐送下去,她又是问了我可否同我同去,被我婉拒,便敛着一双泪眼将我望得心痛,我是心头一横,终于转过身子离去。
我要去的方向,是一处大漠,按着泊若师姐的说法,前些时日在山下遇见了那处的地仙躲难而来,正是被魔族驱逐。
长河落日,血染城硝,魔族若要岔染九州,便会从最弱小的人间开始。
“我须臾弟子,虽有无上法力在身,却不得危害四方。大道先行,诸天万界!”
寒光凛凛,漫天风沙飘扬着烧焦的旗帜,几缕腐臭味道从燃烟的腐木中飘散。沙石掩埋处立着折断的长枪,还有几只兀鹫上空盘旋,好生凄凉悲壮。
我抬腿将脚抽出一片流沙之中,大漠孤烟,眼尽处皆是断剑残枪,呜咽的风卷带着沙石击打脸颊,我的心中默默地念着那句入门时对着青天白日许下的誓言,怕是有违。
一座杨木搭建的水塔倒斜在眼前,已然被黄沙侵蚀腐坏。硝烟袅袅,远处厮杀怒吼之声屡屡入耳,血染沙原。
“定国军听令!死守谷口,哪怕战至一片残甲,也要护我百姓周全!冲!”
飞沙走石间,一抹暗红旗帜从眼前竖起,旗帜下高昂头颅一声震天怒吼,一位烈女子手持长枪破气而出,千军万马战鼓喧天踏震河山冲入敌阵。
“以你们这区区的一方人类的军队,以何抗衡那侵占山河的魔族呢?”
我依靠在这方断崖望着那方尘沙漫扬,一壶甚烈的青龙酿已然见底,最后一口浊酒掠过喉咙间,那暗红的旗帜已然倒下,再望,却又立起。
“世人多苦孽,我等江湖好男儿生死一掷,战火焚身绝不退让!”
依旧是那名女将,跃身执枪划破狼烟,孤身冲入敌阵。千机万盏随着她飞扬而去,她傲立怒吼一声,惊得天雷一缕,击破千军。
“这女人怕是疯了。”
早就听闻凡间有许多热血修仙者,他们各自有专精的武学心法,互相联结叫做什么,江湖?身后插在石壁中的青玄剑猛然颤动着,迎着风声呜呜作响。
此刻她就犹如落入油锅中的一粒水滴般,先是翻腾起一股混乱,再引来了千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