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派高人齐聚华山,七个名门正派的大聚会在江湖上惊动不小,有心的人,无意的人,看热闹的人都随时关注华山派的应对。宁大镛心中明白,少林如此作为几乎是明白告诉自己凶手何人,但同时明确告诉自己听少林派摆布可以留三分面子,多三分仰仗,而在宁大镛看来,若不能用实力说话,如此选择并非最差,毕竟少林属于佛门,华山派属于道家,没有被吞灭之虞,倒比此时在山上的五岳剑派其他四派可信多了。
宁大镛满面春风,四处与各派高人欢声高语,各人每每分宾主落座先叙旧谊,后表态支持华山派追凶。只是来到华山的众人在言语之间不住试探宁大镛的口风,并微微表示此事由一群和尚首先站出来是对同气连枝的五岳剑派的不信任。宁大镛每遇这事就会把出一张笑烂了的脸说:方生大师也是适逢其会,少林方丈方正大师得知此案便派离华山最近的方生大师即时赶来助拳。如此盛情,如何能拒呢?
各派高人不动声色间皆是心中念转:宁大镛此招甚高,招少林做背后的依仗,正是进退自如,可这少林出马,又是得了什么实在好处,难道真是这帮和尚所说为了武林正道?
这华山上人多了起来,辈分高,功力高,确有一人是真的要为华阴知县水老爷报仇么。细细数来还真就是有两个半,而除了林远图之外的一个半中,这一个就是宁中则宁大小姐,那半个就是岳不群了。
宁中则与水灵儿相交日短,但姐妹情深,惊闻水姐姐的父亲如此惨死,心中激愤,那是恨不得立时提剑就下山去的。岳不群的想法则略有不同,岳不群对水灵儿有淑女之思,可多的也有身为华山大弟子对华阴知县女儿一缕不可说的觊觎,如今其父已死,水灵儿已经不再是华阴县尊的女儿,只是一个美丽温婉的姑娘,自然比不得这个身边天天粘着自己,还没长大,但父亲是华山掌门的小师妹了。但岳不群是真心真意要为水县尊报仇的,这完全出于身为华山子弟的傲骨。
岳不群年少,却是完整经历了华山派极盛时的盛况,也见识了一夜骤变,华山派如何被种种势力或明或暗的试探,更每日亲眼看着师父日盛一日的愁绪和白发:身为华山弟子怎容贼类如此猖獗。
这日,正是约好的为华山派助拳聚义之日,从日出开始,剑气冲霄堂改的正气堂中便开始布置,本是主座的首位赫然是昭穆并立的两个座位,余下,两边各有三张大椅,每个大椅之后各有个不等的杌凳。
巳时正是春日半挂天际,一片金光洒遍的时刻,七大派众高人齐齐来到正气堂,少林和华山正是宾主分昭穆而坐在上首,少林一侧依次为武当派,嵩山剑派,泰山剑派,华山一侧依次为衡山剑派,恒山剑派。诸高人落座,互相打了招呼,便有华山派掌门宁大镛出声:请水县尊义仆水伯。
不一会儿,水伯身穿重孝,趋步进厅,直奔宁大镛脚前,摧金山倒玉柱就重重跪了下来,双手高举血书,高喊:请华山掌门老爷为先主报仇!
宁大镛面容肃穆,站了起身来,也坦然而受水伯的跪拜,双手接过血书,义正辞严:华阴知县水大人,爱民如子,泽被一方,是我华山上下的父母官,如今受奸人所害,惨不忍言,今华山派有言,必为水大人报仇!
方生大师肃颜接道:我少林子弟虽然持斋念佛,但惩恶自是扬善,遇此惨事不得不作金刚怒目,不得不生明王之火,此事有我少林弟子,必不敢辞。武当高人频频颔首,也接言维维。
五岳剑派的四大派被少林抢了先,更是立即响应,纷纷言责无旁贷。
水伯听言,便扭头向场中几派高人座前一一磕头,从华山派这边起,最先是衡山派,衡山派比较其他几派较为松散,也有出仕为官的,今天来的是个举人老爷,见着水县尊莫名卷入江湖争斗,惹上杀身之祸颇有感同身受,并没有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