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辉手上已经不疼了,他倚在门边,捋了捋头发,态度无所谓。
“桃子,水芳劲儿可大呢!你瞧瞧这牙印”灯光下,他瞅着我的身子,颠着腿,咬着牙,但又微眯着眼。
鲍辉一点不生气。他不知道我要搬,还想着等我消气了,再和我套近乎。
我瞧出他想啥,心里只是冷笑。
桃子见我不吭气,却又拿我取笑了。“鲍辉,谁叫你猴急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说这话,她就和鲍辉身边的那个矮子叫涛子的,挤眉弄眼。在昏黄的过道灯下,我恍惚看见,两人的手儿捏在一起,身子还挨的紧紧的。涛子的手,不规矩地在桃子身上游移。
我心里更不舒服了。桃子怎么是这副样子?她和涛子才认识几天呀!
涛子做东,说要请我们吃大排档,煎的煮的炸的随便选。还说鲍辉就是太喜欢我了,所以才这样慌不择路的。这小子就是这样。
“不去。”我甩头就进了屋子。
“水芳人家好心好意的你这总要给点面子是不?再说了,鲍辉也没沾你啥便宜,反倒被你咬了几口。人家也不和你计较”
桃子过来,拉着我的手,叫我和他们一起走。
我哪里肯干?
“嘻嘻水芳,我是真心喜欢你。打是亲,骂是爱,我一点不生气。”鲍辉也走了进来,像癞皮狗一样,要架起我的胳膊。
“要不,你们去,不要扯上我!”
我烦他们,烦死了,连同桃子也憎恶。
“得得走吧走吧”涛子怕拍鲍辉的肩,“你得端着点,越是贴上脸,人家越不在乎。”
鲍辉沾不到我的便宜,就想骂骂咧咧,但这口肥鹅肉就在门口堵着,又飞不走,觉得早晚我还是他的人。
“水芳,别气。我就是太激动了。没文化嘛,就是喜欢直来直去的。赶明儿我给你送花,中不?”
“砰”地一声,我已经将门关上了。
桃子看着门,嘴里就叹了一口气。
“水芳,我看出来了,你心气高。但我们没文化,又是农村出来的,能找啥人?”说完,她就随涛子走了。
我靠在门边,重重地喘了口气。
十分钟,我将两水瓶水烧好。他们不在了,我可以放心擦洗身子。
我都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差不多是凌晨一点吧,桃子才跟着鲍辉涛子他们几个回来。
第二天早上,我浑浑噩噩地起来,也没吃早饭,随便洗漱了一下,就朝大马路上赶。
我的心里很不安,昨天我没请假,无故旷了一天工,线上少个人做活,赶活当然来不及,周香见了我,一定会对我破口大骂。
我在人群中找到了牛丽。
“水芳,你昨天咋没来呀?”牛丽一脸的关切。
“拉长骂我了,是不?”一想到这个,我就战战兢兢的。
“没,我见你还没来,就对周香说了你肚子疼,来不了了。帮你请了假。”
“牛丽,谢谢你。”
“没事。不过,昨天你到底嘛事儿没来呀?”她也好奇。
哎一言难尽。
我问牛丽:“你住的地儿,有房子租吗?我想搬。”
“我住的那地虽然租金贵,但还是紧俏。你要是早说,或许还行。”
我一听,就叹了口气。
“要不待会进了厂,你再问问。”
“牛丽啊,我钱不够了,你能不能借我一点?”我艰难地开了口。出门打工在外,其他东西好说,难的还是借钱。
“你要多少?”
我想着得够一个月的房租,匡着最多也要几百。“三百行吗?”
“行呀。”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