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白蔻弄完她的例行公事,去东厨房的途中拐去冰窖看看,到那儿就听水三婆和媳妇子们告状。
“蔻姐儿,这可不行啊,这太阳刚升上一会儿,七少爷的丫头就来拿冰。拿冰就拿冰,不是不给他用,可又是两手空空,问她草袋子哪去了,还反过来骂我们有病,为了几个不值钱的草袋子问个没完。”
媳妇子们跟在水三婆后头连声附和。
“蔻姐儿,你说我们要不要跟富姨娘的丫头说一声?他们母子住一个院的,丫头或许知道什么?”
“这草袋是特意找人编织的,因为市面上买不到这么小的现货,光是手工钱就得一文钱一个袋子呢,谁说袋子不值钱的,叫她把钱补上,草袋就当卖她们了。”白蔻抱着手淡淡地说道。
水三婆和媳妇子们纷纷摇头,都说这不可能。
“七少爷的丫头就是笃定她侍候的是主子,我们不可能不给冰,所以才有底气对我们呼呼喝喝,要她们补草袋的钱怎么可能!”
“冰窖归厨房库,厨房库属于库房的一个分支,库房是公中资产,公中资产归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管理,把公中花钱定制的草袋自己拿去用了,明目张胆地占公中便宜?世上有这么好的事?”白蔻眉毛一挑,缓缓说道。
水三婆和媳妇子们拍手大笑,连称下次有办法说理了。
“要是把草袋还回来就算了,不过要仔细检查,这是崭新的袋子,有任何损毁都要赔的。我觉得七少爷和富姨娘肯定对这事一无所知,搞不好就是他们手下的仆妇拿走的,那新袋子只装冰,干干净净,晒干了就能拿去装别的东西。”
“蔻姐儿你放心,这草袋子我们一定追回来,不然我们手上短了数,也难以周转的。”
“嗯,给她们三天时间,昨天算一天,今天和明天还是以讲理为主,到明天下午,我文菱院的丫头来拿冰,你们把结果告诉她。”
“明白了,再跟她们耗两天。”水三婆等人点头应下。
白蔻又叮嘱了几遍冰窖的新规矩,让她们都记熟了,自己才往东厨房去。
到了东厨房,果然如白蔻所猜,昨天下午大夫人就传话过来了,菜单不改了,让男厨们近几日内去西厨房实地演练一遍。
所以白蔻看到的场面就是大家都在严肃认真地讨论正事,以往见惯的聊人八卦说人闲话的场景没有了,感觉好陌生的样子。
既然有了确切消息,白蔻自然答应再给黄大海和崔林二位管事写一份计划书,方便他们到时候掌控全场。
东厨房这边到此可以说得上是恢复了平静和秩序,人人都有正事做,就没精力去胡乱生事,至于男厨们能不能演练成功就不关白蔻的事了,她作为代总管的临时副手,她能做的都做到位了。
对白蔻来说,现在她的精力得放在冰窖上,各房各院侍候主子们的婢女仆妇是她的工作重点。
七少爷用的冰袋,冰用完了,草袋不见了,白蔻相信不关富姨娘和七少爷的事,他们是受人侍候的主子,哪里理会细枝末节,保准就是侍候七少爷的人拿去干什么了,因为富姨娘生了二女一子三个孩子,她们娘三个的草袋都还回来了,没少没破。
占公中便宜养成习惯了,冰窖就这么点公中资产也要贪,以后可没这么好的事了。
午饭时间结束后,白蔻回文菱院午休的途中去冰窖拿冻好的牛乳糖,听水三婆和媳妇子们说起,午饭前七少爷的丫头又来拿了两袋冰,不知道怎么会用得这么快。
这的确很奇怪,文菱院每日下午领取的三袋冰,三少爷能用到晚上入睡,就着房里残余的凉意他能一觉睡到天亮,七少爷上午才拿了两袋,午饭前又拿两袋,这用冰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我猜那丫头来拿冰的时候,肯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