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也不敢打动那老鼠夹子,方才她也曾试着给素心打开老鼠夹子,结果却是越夹越紧,素心都疼得昏了过去。
她转身扑到郑夫人身前,噗通跪下了,一抬头,两只娇媚的眼睛里已经是泪水婆娑,“夫人,求求您,赶紧叫人去请大夫吧,再耽搁下去,只怕大小姐这只脚就要废了!”
罗宁眼皮一跳,吕氏好歹毒啊!她这么一说,罗隆必定认为郑夫人不愿意给罗明熙治伤,巴不得罗明熙瘸了才好!
转头看向罗隆,正好把罗隆眼底闪过的一丝愤怒和嫌恶看个正着。
罗宁往前一步,既没有看罗隆,也没有看吕氏,而是对罗明熙道:“姐姐,母亲一听说你受伤,立刻就派人去请大夫了,还跟大夫说了要带最好的药,这也是我这里的雪玉膏没有了,要不然都拿出来给了你。
“你说你也是!我不是跟你说过这段时间我大多数时候都不在绿韶馆么,要找我也是去花房,你在绿韶馆等我岂不是空等?”
郑夫人本来还打算和吕氏多说两句,之前吕氏指使彩衣偷罗宁的贴身衣物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与之清算,吕氏便把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她还觉得窝火呢,逮着机会就像给吕氏点颜色看看。
却听见罗宁说的这番话,心头便是一动,她并不笨,既然罗明熙明知道罗宁不在房中,为什么还巴巴地赶过来?晋安侯府有规定,凡是奴婢行窃,一律重惩,何况前不久自己才处置了冯氏和彩衣,那素心是有多大的胆子,敢偷配了罗宁库房的钥匙去行窃?
罗明熙,身上一点都不干净!
罗明熙却并未听出罗宁话里有话,心心念念只是盼着大夫早些来了,好给她把老鼠夹子取下来,再处理伤口。
“姐姐,”罗宁用撒娇的口气说道,“你既然发现了素心不妥当,就该把她叫出来才是,自己跟进去做什么?你看看,现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可叫做妹妹的心里多疼?”
吕氏心头突突一跳,见罗明熙呆呆的,忙道:“夫人,侯爷,您们有所不知,这个素心人大了,心也大了,眼皮子也浅,她已经跟她家里人说好了要脱籍,可是手头没什么银子,所以这才瞄上了二小姐”
“姨娘早知道啦?”罗宁睁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的眼波充满了好奇,“那意思是姨娘早就知道这丫头会来我这里偷窃?那您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啊!早知道我把库房的锁换了,再不然,绿韶馆里多留几个人看家,素心必定没有下手的机会,也就不至于连累了姐姐了!”
吕氏抬头看了罗宁一眼,罗宁在她心目中就是个草包,脑子里全是窟窿,万事不留心,可是今日说的话怎么句句都像另有所指?
可是罗宁脸上却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似乎真的不过是这样随口一说,对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想不明白。
她立刻说道:“妾并不知道素心是这样的人,若是知道,也不能放心她跟在大小姐身边了。是因为今日妾替大小姐收拾屋子,发现大小姐的首饰少了两件,因不敢声张,就悄悄找了找,却发现,都被素心藏了,拘了素心的老子娘来一问,才知道是这么回事”
“素心是姨娘挑的?”罗宁满面困惑,“怎么我记得素心是父亲给姐姐挑的?包括我身边的巧莺和彩衣都是父亲叫人送过来的。再有,姨娘怎么知道素心把姐姐的首饰藏了?难道您去搜检素心的屋子了?素心的老子娘也在姨娘手里?”
“这”吕氏万万没想到罗宁竟然反应这样迅速,大惊之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了。
郑夫人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听吕姨娘的口气,根本就不像是个卑微的妾,反而像是个当家主母,要不怎么能决定一个丫鬟的去留,并且敢于去搜赃和抓人呢?
她的眼神便有些冷,她容得下吕氏做妾,却并不表示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