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绑了手脚,扔在装饰好的推车上,一尺之内也是生人勿近,除了汉子,那一伍的人包括伍长,没人敢去惹他,当然汉子忠厚老实也不会无端端滋事。
赵高虽然也蒙了眼睛,但是有汉子的承诺,待遇要好些,没赵政绑得那般严实,躺着的地方加铺了两层稻草,又加盖了两层稻草。不同于赵政,他那安之若素的样子显得柔弱很多,但因为这样,那些人怕手重提前把他给弄死,白白失去活捉的价值,也不敢动他。
不过,伍长越看这两人,越是暗自高兴,心道这回估计抓了两个大的,于是一面将押解工作全权交给实心眼儿的汉子,一面盘算着回去该如何邀功。
就这样,一路相安无事,小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终于出现在了军营里。
左军扎营的位置原就很偏僻,赵政他们现下所在军帐的位置也很偏僻,偏僻中的偏僻,便造就了这里相对清静的环境。
伍长匆匆吩咐汉子看好人之后,就彻底消失了。其余的兄弟,说不上对汉子是个什么态度,虽然知道他痴傻,但是看着他那身形和那张脸也有些无法招架,于是找了个借口都出去了。
不过这些汉子根本没有注意。眼下他所有的心思都已经集中到了一个地方——他正掰着指头算身旁这两人到底值多少人头,这回能不能破格从公士升到上造。
“壮士原来还是个公士。”赵高看他的样子,觉得有种强烈的反差萌,就忍不住逗逗他。其实他和赵政一来到这里就已经明白为什么军中出了这号人物却一直没有人知道了。
他们大约可以猜到,这个公士执行的都是最外围的探查任务,被分到这种地方,还有一个不靠谱的长官,欺上瞒下的,能赚个公士,指不定就是伍长串通上面手指头缝里给他漏了点残羹冷炙,大部分功劳都让他们那些上峰自己捞着了。
“那是,你们加上,我抓了五六个赵狗奸细。”公士单手叉腰,说得那个得意。
谁知说完,他却见赵高一脸惋惜地摇摇头,还听他说“可惜了”。
他正疑惑着,还没来得及问赵高可惜什么,就听他的“冷脸兄弟”问:“想不想真的上阵杀敌?”
公士听到“上阵杀敌”四个字,立马两眼放光,可是转念一想,头又丧气地耷拉了下来:“想你又不能帮我。”
赵政不着痕迹地同赵高交换了一个眼神,受赵高感染,他再看汉子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地缓和了神情,嘴角的线条总算没有先前那么平直犀利了:“若我说可以呢?”
“真的?嗨!差点着道差点着你这赵狗的道了,我是秦人放你们不可能,也不做孬种降赵狗!”他的语气从一开始的惊喜变成后来的义正言辞,配上那横眉倒竖怒目而视的神情,竟是更显憨厚。
别看这公士痴傻,赵高看得出,赵政对他是真的有几分欣赏的。他师徒二人的口味其实差不多,赵高对这样的人也十分有好感,所以似笑非笑地打趣道:“有没有人告诉壮士,你不说话瞪着人的时候其实很威武。”
“说还真说过。”对于赵高的揶揄,公士显然有些手足无措。很奇怪,同样的话,那些军中兄弟们说出来,他觉得没什么感觉,被眼前这书生说出来,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因他眉眼含笑时,眸子会熠熠生辉,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赵高又问:“壮士有没有想过,眼下李将军正派人探查左军扎营的位置,你既认定我们是细作还带我们来此,岂非遂了我们的意?”
公士闻言变色,瞪大眼睛看着赵高:“你”说完赶紧想了想来的路上有没有人跟踪,他们一路上留下的痕迹有没有抹干净,想完一转确定没有破绽之后又往二人身旁挪了挪,务求把这两人看严实了。
此时赵高只顾着拿公士开玩笑,全然没注意赵政在看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