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将此四处张扬,故而知道的人很少。其实真算起来,放眼天下,能与之比肩者不过数人。便是要与李斯c胡毋敬齐名那也是实至名归。能得他亲刻一方玉印,荣幸之至。所以这东西的确送到赵政心坎里去了。
“哎,当真忝列门墙!”赵政看着赵高的字,深受打击,幽幽道。
某人那怨念的眼神让赵高看得好笑,不过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给他,只简单干净,理所当然地吐出三个字:“那就练。”
从小赵高对他的要求就十分严格,毫不留情。虽然赵政早就习惯了,但此刻还是觉得有点“受伤”,只好从别的地方找回点底气:“学生有一事不解,老师求老师解惑。”
每回赵政这么问,那定然是没好事,不过赵高还是点点头:“大王请讲。”
“《史记》是什么?”赵政问得那叫一个好奇与认真。
赵高答得倒是爽快:“一个名叫司马迁的人写的记传体史书。”
但某人似乎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所以继续追问道:“那司马迁是何人?”
赵高一怔,半晌没说话。要是换了往常,赵政这么问他,少不得就面不改色地岔开话题。
比如,首先关心一下赵政近来的学业,再以老师的身份表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学生的本分,然后以此为理由布置个十天八天的作业,最后甩手走人。今日却当真有些反常,一直凝神在想些什么。
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了,外面虫鸣声清晰可闻。赵政尊重他的想法,也没有急着催促,耐着性子等他仔细想好。
“臣若说是后世之人,大王信么?”赵高的声音不大,每一个字却都很清晰,语调也是淡淡的,可心里其实并不太平。
说也奇怪,得到答案的赵政反而显得意料之外地平静,他专注地看着他,肯定地说道:“你说的,我都信。”
“大王就不问些什么?”赵高这回真的有些诧异。
赵政释然一笑:“其实现在回想,小高从前也不算瞒我。倘若你真打算什么也不让我知道,必不会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时至今日我大抵也能从那些线索中猜到一些缘由。之所以没往下问,便是想着或许你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我解释,这样的潜移默化,反倒是让我接受的最好的法子。”
“你果然知我。”赵高动容。
这个话题有些沉,赵高如今受了伤身体不好,赵政也不想他劳神费心,便转而问起了别的:“司马迁很厉害?”
赵高点点头,半晌想到什么,神情一变又摇摇头:“说来有些好笑,现下臣私心不想他再有机会出现。”
看着赵高苍白的脸色,赵政发现还是没有绕开这个话题,于是摆摆手道:“算了,不提这个,我明知你身子不好,还引你说这么多话,是我不对。”
“无碍的,很久没有这样和大王说话了,臣觉得很好。”顿一顿,他又说:“估摸着这些天大王也受累”赵高说着便要往里挪,想腾出点位置给赵政,却发现身上没什么力气,这一动还痛得浑身发抖,无奈道:“劳烦大王”
想起老大夫说要适当帮赵高翻一翻身,赵政怕他乱动伤了自己,没让他把话说完,就把他扶住了。
赵高趁此机会松了松筋骨,重新趴好,便轻轻拍了拍身侧的空处示意赵政也可以躺下:“再睡一会儿罢。”
很奇怪,先前赵政是有些睡意,但是现下灭了灯二人躺在一处,又不怎么睡得着了。他放轻动作转过身面对着赵高,想借窗外昏暗的光线看看他的模样。
却不想赵高也没睡着。“大王睡不着么?”
赵政眸光闪闪,突然兴起,便问他:“小高,那你也是后世之人?”
“臣便不能未卜先知么?”赵高听他这么问,遂好笑地反问。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