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若是你敢对我秦国耍花样,敢在修渠的时候耍花样,我就以你为借口灭了韩国,让你背负千古骂名。赵高听后,心中好笑,这威胁人的本事的确是长进了不少。
郑国还没来得及从惊愕中回神,赵政又说:“韩王那边寡人自会派人和他说道说道,你就不用担心了。”赵政的好心“安慰”不仅没有让郑国放心,反而让他直接白了脸。派使臣入韩就只是为了和自家大王“说道说道”?郑国清楚地知道,此时韩国若不对秦国拿出点表示,秦国怕是不会罢休了。
赵政懒得再和他废话:“行了,你走罢。”他错愕地看着赵政,原本以为赵政会再派个监工盯着自己,但看样子,赵政好像并无此意,不由问道:“秦王就放心这么让郑国回去?”
赵政嘴角一勾道:“寡人既然敢用你,就不怕你会乱来,何必多此一举。你大可以放心,修渠一事仍交由你来调度,你所缺一应财物寡人都会给你送来。再有,不听号令者,生死皆由你定夺。”郑国猛地抬头看向赵政,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当今天下,哪位君王有面前这位的这般自信与魄力?想起临行前那位胆怯的韩王拥着美人对他叮嘱再三的情形,突然觉得有些讽刺,若是韩国也有这样的君王,又如何会日渐式微呢?
郑国走后的第二天,咸阳那边就传来消息,好几个朝臣对赵政轻易放还郑国颇有微词。赵政将竹简丢在案上,冷笑一声道:“传寡人之令,速回咸阳。”
咸阳宫。
“好几个朝臣都这么说,想是出自寡人那位外舅的示意的罢?”赵政刚刚回宫,也顾不上修整,便找人来问明了缘由。“而且老师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开了,只怕也是有人推波助澜。”
一回咸阳赵政就听说赵高的事情已经在朝中传开。虽然众人不知道赵高是什么身份,但是听说赵政路上对他礼敬有加,一直以“老师”相称。不仅好几个秦国老世族对此表示不满,就连山东六国入秦在朝中谋职的士子也都有颇有怨言,说什么赵政偏私,轻易就以国士之礼待人,要是名士也就罢了,听说还是个年轻的无名之辈。
其实这些人无非就是怕赵高一来挤了自己的位置。不过任外面流言滔天,赵高却并不在意。眼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政道:“看来大王此次出巡别有深意啊。”周武闻言好奇地问道:“难道先生能猜得出?”这事只有少数人知道。
此前赵政就接到了“昌平君熊启可能与楚国暗中有联系并与好几个朝臣暗中结党”的消息。只是熊启做事还是有那么几分周密,赵政一时也看不出是真是假。
“那日刺杀怕是与此事也有关联,赵高说得对么周卫尉?”赵高不紧不慢地答道。周武讷讷地点了点头。赵政顺势说:“不如就请老师猜一猜这其中的关节?”
赵高悠悠道:“听闻楚王染恙恐时日无多,当此之时楚国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怕是有人瞧上了昌平君。他虽为秦相却同样是楚王的嫡出公子,若留在秦国,此生也不可能再进一步,可是若回到楚国”
说到这里,赵高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要想被人认可,单凭楚国公子的身份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昌平君就打上了秦国的主意,大王的主意,只要立了功,一切也就好办了。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大王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有此异心,索性借出巡遍访民情为由试他一试。”
周武愤愤地说道:“哼,这一试果然不假,那日的刺客虽然不是他直接派的,却是他有意引来,可惜抓不到什么明显的把柄。”
“有朝中的异动以及那日的刺杀,熊启之心昭然若揭,只是切实的证据,暂时也拿不出来,况且此事还牵涉到秦楚两国的关系,处理稍有不慎,只怕得不偿失。不知此事老师可有对策?”当着周武他们的面赵政有意让赵高介入此事,无非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