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好几天后了,把朝歌掳来的人实在是草包,下药也不看看对方是谁,同样的剂量,能将常人放倒个三两天,但是朝歌还那么小,身子骨又比旁人娇弱,这一副药下去,差点要了她的命,那口口声声说怜香惜玉的三皇子闻人叹却是个游手好闲的,将朝歌丢给了少儒了事,自己连问都不多问一句。
好在憨厚的少儒是个老实人,自家殿下非要把人云小姐带上,带上就带上了,竟连问都不多问一句,叫他一个大老爷们照料一个比玉还易摔坏的嫩娃娃,这可愁死了少儒,好在一路上有少儒不断给朝歌灌水灌食物,否则这丫头不省人事,不等药效退了就要饿死了。
更让少儒发愁的是,毕竟在人家北周境内,还拐了北周国师的小女儿,自家殿下不但不收敛着点,竟反而跟没事人似的。少儒一路提心吊胆,又担心朝歌的身份被人认出来,偏他家殿下又是个吃不得苦的,每行个一两日路,就非要在驿站里落脚,沐浴更衣饱餐一顿,累得少儒拼命打掩护,为了不让朝歌的身份被人发现,老实巴交的他不知道为此撒了多少个谎,好在驿站里的女官同情,他一大老爷们照料女娃娃多有不便,也有那被忽悠得同情心泛滥的女官搭手帮着照料朝歌。
眼下倒还好,等那小丫头恢复意识了,会哭哭闹闹了,他可就瞒不住了,跟着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殿下,真是愁白了少儒的头发。
路上少儒不断叫苦,拐了别人的女儿,就不该堂而皇之地住驿站,谁知他家殿下却厚着脸皮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会在拐了国师之女后还厚颜无耻地行走官道,居住驿站呢?”
少儒忍不住擦汗,他家殿下也知道是“厚颜无耻”,可少儒不敢吭声,只得把气撒在了自作主张拐了这扔不得怠慢不得的小祖宗的草包卫勋身上:“那卫勋从哪得知的我们殿下‘喜爱幼女’?简直无中生有!拐个国师之女,他也不怕惹大麻烦!这蠢货,怎么跟卫衍斗!”
“你以为他卫勋真的傻?”闻人叹一本正经道:“若这丫头真在我们手上出了差池,北越能逃脱得了干系?他这是怕本殿出尔反尔,阴咱们呢。”
“您既然知道,怎么不把人家云小姐还回去!”少儒叫苦不迭。
“那丫头这般模样可人,本殿舍不得”闻人叹笑眯眯地瞧了气急败坏的少儒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
朝歌是在马背上醒来的,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虽说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娃,但闻人叹是个不管事儿的,少儒是个老实巴交的,自然不好和这丫头共乘一骑,便将朝歌背朝上脸朝下地横挂在马背上,又怕她冷不丁掉了,少儒特意用腰带将朝歌缚在了那上头。
一路上,朝歌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了位,腹部被颠得难受,她刚刚醒来,还虚弱得很,脑袋也浑浑噩噩,加之以这个姿势被马儿驮着,朝歌的脑袋更是发晕,一片天旋地转辨不清南北。
只听得前方骑马的少儒对那戴着斗笠披散着头发十分懒散的男子道:“殿下,翻过了前面两座山就是北地了,过了关就是卫勋的封地。”
“夜已深了,翻不过那两座山,万一碰到卫衍的行军,岂不是要让他以为本殿与那卫勋勾结,要打得本殿满地打滚?”闻人叹思虑十分“周全”,笑眯眯道:“今夜就在这野地露宿,天亮了再翻山。本殿可是持着通关文书,本可以大摇大摆地入官,若是大半夜的要入关,指不定被人误解。”
“殿下何苦将‘怕死’俩字解释得这般冠冕堂皇。”少儒小声地嘀咕着,反正他家殿下也听不见,少儒上前将昏昏沉沉的朝歌从马背上卸了下来,用衣料给她搭了个简易的帐子防风,又在她周遭起了三两处火堆,以防夜里豺狼虎豹吞了这小丫头。
此地恰巧有河流,闻人叹反正是个不管事儿的,折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