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就像物品,贵族可以拥有奴隶的所有权。
云怀之略作犹豫,还是放下了朝歌,朝歌一落地便往前跑,尽管朝歌这样娇小,但那些瑟缩在一团的奴隶仍是对身为官家的朝歌有本能的恐惧,但凡朝歌靠近,他们都会如躲避洪水猛兽一般往后缩,朝歌伸出了友善的手,却落了个空,难免有些失望。
唯独那个险些挟持了朝歌的少年并不畏惧她,少年比朝歌长两三岁的模样,也比朝歌高出一个头,朝歌站在他面前,需得仰头看他,少年的嘴上和脸上皆是血迹,有些是他的,有些是那些牲畜的,他浑身是伤,身上泥土混着血结成了块,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唯独那双眼睛,依旧像小野兽一般猩红,时刻保持着敌意和警惕,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金贵的官家。
“疼”朝歌看着少年面容上从眼角往下划出的一道深可见血肉的伤,那是狼爪划开的,仍在淌血,若是再偏一点,少年的这只眼睛怕就要废了。
朝歌忍不住抬起手,却在还未触及少年之时,那双猩红的眼睛冷冷一敛,浮现危险的警觉,少年几乎本能地做出防守,抬手挥开了朝歌的小手,朝歌猝不及防,被纳力道带开,整个小小的身影站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喂你这个奴隶”明之护短心切,当即心生愠怒,立刻拦在了朝歌面前,将她护在了自己身后,抬手一震,要把少年隔绝得离他的小歌儿远一点。
少年的身量和身手都比不得明之,明之是有名师指点的武学高手,而少年只有和野兽的一身蛮力,被明之这样一挥,立刻被伤到心脉,被往后震得狼狈跌坐在地,嘴里迅速吐出一大口血来,惊得那少年奴隶的同伴们纷纷变了脸色
“明之。”云怀之及时扶起了朝歌,朝歌只是力气不及人,被那甩开的力道推倒在地,并没有受伤,云怀之看了眼被明之重伤的少年,微微皱眉,对云明之道:“就听歌儿的,将他们带回去,如何安置,待我与父亲商议后再定。”
那少年一言不发,只捂着心口,抬起眼,充满戾气地敌视着云明之。
云明之的本意是不同意的,且不说这些奴隶浑身戾气,便说今日这奴隶不知好歹这样对待朝歌,云明之便一万个不同意,但云怀之开口了,明之自然无权质疑长兄的决断,只好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小朝歌心善,大哥一向疼爱朝歌,自然不会拒绝朝歌的任何要求,只是这个奴隶,显然不是温顺的,往后朝歌若惦记着,他们这些做兄长的只怕也得看紧一些,省得似刚才那般被区区小奴隶给伤了。
当晚,朝歌便病倒了,也不知是这北郊太荒冷,朝歌受了凉,还是因为受了惊吓的缘故,或是奔波一日太过劳累,晚上朝歌吃得不多,无论贵妈妈怎么哄,朝歌的胃口都不太好,精神恹恹的,早早着便说要睡。
起先贵妈妈也并不多心,直到要替朝歌脱鞋的时候,才发觉朝歌的小脚烫烫的,一探额头,才发觉她浑身都热得不行,贵妈妈这才慌了,连忙请了北郊行宫夜里当值的太医署大夫前来替朝歌问诊,这一诊,才知道是染了风寒发热症了,整个人才精神不振,好在并不严重,年纪小的孩子身子比不得大人,受凉发热也是常有的事,更何况青龙节这样的大事,太医署自然考虑周到,贵人们养尊处优,极少如今日这般奔波在外,就这一夜已不止朝歌一人受凉了,太医署那自然一切皆有应对,喝幅药便好了。
出门在外,府里带的人手并不多,上上下下均由随行的宫里人打点,再加上长公主和太皇太后那都对朝歌上心,伺候的人少更是个个能干,贵妈妈想着此时夜已深,朝歌这头也好不容易哄着喝了药睡下了,便也擅自作主没有报国师和樊夫人。
贵妈妈守着朝歌至她睡下,已是乏累,就连外头伺候的丫头都换了班,也怪不得贵妈妈坐在床头做针线时连连打呵欠,就在贵妈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