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刑场之上,十几个奴隶缩成了一团,背靠着背,大些的在外圈,将小些的同伴保护在内圈,他们警惕地绷着身子,做出小野兽一般的攻击状态,尽管如此,他们眼底深深的恐惧,还是让人连半点期待也没有,谁会期待,这些手无寸铁的奴隶,能够凭着自己的力量,从虎口逃生呢
那最中间那圈皆是年纪小些的,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甚至还有些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张望着,观刑台上的贵族妇人中,也有些不忍心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直叹气。
刑场角落里推出了笼子,笼子上方盖着布,就如同先前关着这些奴隶的笼子一般,人们看不到里面关的是什么,直到有人将笼子上方的布扯去,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里面关着的豺狼虎豹受到了刺激,炸开了毛发身体弓起,发出了吼声
观刑台上的贵族皆吓了一跳,随即着响亮的哗然声和喧闹声又再一次将那些笼子里的畜牲惊得焦躁不安,直要撞击笼子,那刑场中央的孩子们互相挨得更紧了一些,仍是有人忍不住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哭声。
“是他”朝歌扒在护栏上,见到了那个孩子,只见他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笼子里的野兽,在他脏得看不清模样的脸上,似乎没有恐惧,他在竭尽所能地反抗,手里拿着地上唯一能找到的武器石头,嗜血的眼睛展现了杀机此时此刻,他似乎成了同伴之中的精神支柱,仿佛他们这些血肉之躯,真的能够凭借那稚嫩的赤手空拳,同那些北周的大将们都未必能有把握战胜的豺狼虎豹们对峙着。
“他是谁”卫芙顺着朝歌的目光望去,眼中含了困惑,不知朝歌为何从这么多人之中唯独注意到了那个孩子,但尽管如此,卫芙还是忍不住为那场中央的奴隶们捏了把汗,既然怀之开口求了这个恩典,那她就不希望这些奴隶真的死光在畜牲口中,卫芙也有些急躁了:“怎么怀之哥哥他们还不来”
“准备,行刑”那是有人发出了信号,命令刑场中的看守将笼子里的东西放出来,观刑台上的北周贵族们又一次发出了哗然声,也不知是不忍心,还是兴奋
“芙姐姐”朝歌的目光看着那个不服输的孩子,又看向那即将打开的笼子,朝歌的思绪乱得很,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开始探着小脑袋焦急地环顾观刑台四周,期望能搜寻到一星半点能够为这个局面带来转机的身影。
没有太皇太后的身影,没有父亲母亲的身影,甚至连怀之哥哥和二哥的影子也没有看到就连身边唯一能够寄以希望的卫芙长公主,似乎也无能为力
“笼子开了”
不知是谁忽然大声呼出了声,那四个角落里的笼子果然被拉开了闸,有的笼子里关了两三只狼,有的只有一只大虎,一时间场上多了七八只野兽每一只的个头都比那些场上最高大的孩子要大,那十几个奴隶,几乎毫无悬念地要被分食而光
但好在这些被放出笼子的畜牲似乎并没有对他们马上发动攻击,对于聚拢在一块的孩子,它们还是有些忌惮,忽然有一只瘦狼发出了试探性的攻击,直面那个方向攻击的,是一个女童,瘦小的胳膊拿着石头还在发抖
“啊”聚拢在一块的孩子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忽然有一道身影快速地扑了过去,用石头狠狠地砸到了第一个扑过来的瘦狼,就砸在那狼的眼睛上,那个奴隶整个人跳到了狼背上
这场掠食的较量就这样开始了第一个孩子被狼扯掉了一只手臂,第二个孩子直接被拖进了三只狼聚拢的地盘,几乎要被分食场面开始失控,变得血腥
“怀之哥哥”朝歌的情绪几乎要崩溃,小小年纪的她是第一次直面这样残酷的画面,比起默里被活生生烧死的女人,眼前的画面给朝歌带来了更加恐怖的视觉冲击,她几乎尖叫出声
咻
破风的声音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