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父亲这般闲庭信步的样子,苏鹤方才还羞恼成怒的样子当下便镇静了下来。
苏太师行至当中,不慌不忙地朝薛云上一拜,后方道:“启禀皇上,这觊觎皇后之位,构陷皇子声名之罪,微臣与犬子实在惶恐。”
襄郡王那里嗤笑道:“幸好今日在场多少人可证本王清白。本王何尝说过你苏家觊觎皇后之位,苏太师与苏大人分明是堂而皇之地谋取皇后之位。”
这话一落,好些人当堂笑了出去。
其中就与宁忠政笑得最是大声。
只是苏太师还是不恼,略偏过头来朝襄郡王道:“国母之位一日空悬,有能者便可争取之,又有何不对”
别人忌惮这位苏太师这位三朝元老,宁忠政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当下便道:“苏太师此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皇上曾当朝立下誓言,先得皇子者为后。就是不知苏太师家中千金,为皇上育了几个皇子,所以让苏太师和苏大人如此理直气壮地谋取后位了”
这话对于一个闺中清白女儿来说,着实是狠毒了。
且这女儿还是准备要进宫为国母的,就更让人不可容忍了。
所以那怕是苏太师此时也不由得脸上大变,道:“奉劝宁世子小心口舌。”
宁忠政也不惧,道:“不然苏太师与苏大人倒是教教本世子,你们凭何如此理直气壮,甚至不惜构陷贵妃也要为苏家女儿谋取后位还是苏太师与苏大人以为,皇上当日金口玉言,就不过儿戏,做不得数”
苏太师与苏鹤忙又朝上一拜,告罪道:“微臣不敢。微臣父子虽有心为苏家女儿争取后位,但也绝对不屑于背后阴谋之举。今日言明贵妃娘娘真正出身,也不过是让皇上知晓,进而查明真相。”
襄郡王这时又道:“今儿你们父子一句信口雌黄,含血喷人,就逼着皇上查证贵妃和皇子,明儿你们父子说这天下正统不该姓薛,咱们薛家是不是就得让贤了”
当下诸位王爷便站了起来,怒目而视想苏家父子。
襄郡王此话非同小可,所以当下不止苏家父子,当中众人皆齐下跪告罪。
着实是谁也没想到襄郡王竟是连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了,将苏太师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然,再一细想,这满朝当中也的确除了他这个宗亲王爷,还是薛云上的生父能说出这话来,这才能一下就将苏家父子逼至险境了。
想罢,苏太师也不由得生出懊悔来了,那里会想到襄郡王护持皇上就罢了,竟然连个上不得台面的家生子也维护。
此时此刻,不说苏太师父子想不明白襄郡王,就是薛云上和襄郡王妃也是想不透的。
叶胜男原也是要跪的,但被薛云上扶住了,又携着她的手,并肩而站,冷眼看着殿下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道:“好,好,好,太师果然不愧是三朝元老,这忧君忧国之心是着实够大。”
苏太师此时也是不能善了,也就再顾不得留下后手,道:“启禀皇上此乃欲加之罪。微臣父子之心日月可昭。再者贵妃出身的确不妥,微臣父子并非信口雌黄。微臣有当日抱养贵妃的襄王府家奴留下的凭证。”
襄郡王又嗤笑道:“本王府中家奴竟有这样的遗物,本王竟不知,反倒是太师清楚十分的。”
苏太师道:“此凭证的真伪,襄郡王不必质疑,只因可是府中太妃给的下官。”
“什么”襄郡王一惊。
百官等也是一阵愕然,只是此时都不敢窃窃私语,只不是同情,就是幸灾乐祸的偷偷觑向了襄郡王。
今日太妃告病,并未出席满月宴,自然不能当朝问对。
薛云上只得道:“是何凭证还不快快呈上。”
苏鹤忙让人从外传进个略显老旧的襁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