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郡王当下的便窒住了,惊惶地看着皇帝。
皇帝却还是笑道:“你可知当年郑国公府支持朕的条件是何”
襄郡王想要张嘴答言,却发现艰难十分,只得忙摇头。
对于襄郡王的失礼,皇帝也不以为意,只抬头看向紧闭的殿门,仿若能看透那门,“条件正是你们那位太妃所提的,她要你父王的宠妾魏氏和她的儿子永世不得翻身。”
当年太妃和魏氏母子斗的不可开交,太妃会提如此条件襄郡王倒不觉是意料之外的,可当皇帝接下来所说的,却又生生让襄郡王几乎魂飞魄散。
就听皇帝道:“也是当年朕小瞧了她一个妇道人家的心思。只当魏氏和你二哥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和庶子,要他们是死是活再容易不过了。没深想,倘若他们母子背后不是有你父王宠爱护持,你们太妃又何必如此忌惮,动他们半分都不得,所以要让魏氏母子永世不得翻身的关键,就在你父王身上。”
起先还不明白,待襄郡王细往深处一想,不觉便似走了真魂一般,险些要了他的命,好半天才颤颤巍巍道:“臣臣父王是是”
皇帝也不避讳,道:“正是。”
襄郡王当下跌坐在地。
皇帝这才垂眼看襄郡王,又道:“也是因此,朕当年这才对周家良弓藏。郑国公还不足畏惧,你们那位太妃才是要害。”
说罢,皇帝缓缓地龙椅上站起,慢慢走到襄郡王跟前俯xia身来,“你如今知道也不迟。”
襄郡王惊惶万分地看着皇帝,“皇皇上,如此如此一来,只怕安哥儿再不合适了。他如今如今可是一心都向着周家了的。”
皇帝点点头,“朕知道,但安哥儿确是个好孩子。周家也不得不防。”说着,皇帝又站起身来,可不论他如何挺直身子还是有些佝偻了。
只见皇帝转身走回御案前,拿起一卷明黄的卷轴来,又递给了襄郡王,“打开看看。”
襄郡王哆哆嗦嗦地接过卷轴,半天才展开来看。
可待襄郡王看清上头的东西,又唬得去了半条命,“皇皇上,臣臣罪该万死。”说罢,磕头如捣蒜。
少顷,襄郡王额前便青紫了一块。
皇帝道:“不必惊慌,此圣旨不到万不得已,你也不能公之于众的。”
襄郡王却还是抖得筛糠一般。
之后,皇帝再度襄郡王说了什么,再不得而知。
而在襄郡王被宣召进宫后,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
别人家不必多说,只说郑国公府就有些乱了阵脚。
“可问出来了到底皇上和他都说了什么”郑国公坐立不安道。
郑国公世子周安摇头道:“当时竟连宋志来都被支开了,再无人知道皇上与妹夫都说了什么。”
郑国公又来回道:“你姑母说,皇上看中的是安哥儿,再错不了。倘若皇上因此要补偿襄郡王一二,还不足畏惧,就怕会留给他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周安迟疑道:“不能够吧。妹夫才是安哥儿的生父,还有养育之恩,皇上不管是生恩养恩都不占先,事到如今巴不得贬斥了妹夫才是要紧的,怎么还会提携妹夫的”
郑国公摇头道:“你姑母说了,其实皇上都只是在为废皇子的后半辈子打算,襄郡王和安哥儿父子今后会如何,皇上并不在意,只要不危急废皇子便成。”
周安一激灵,道:“所以皇上留给妹夫的东西,定是能保废皇子周全的。”
郑国公咬牙切齿道:“所以你姑母才忌惮了。能保全废皇子的东西,定然也是能危及到安哥儿帝位的。”
周安道:“这可如何是好”
京城中一处茶楼上,薛云上正握着位俏公子的手在说话,“从前,我欲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