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上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叶胜男如此的灰心丧气,了无生气的,忽然就将叶胜男横抱了起来,往外头去。
童神医与思之大师c枯荣大师倒是不拦。
倒是叶胜男因薛云上如此忽然便受了惊,总算是回过心神来。
但叶胜男也不挣扎,越发靠进薛云上怀中,轻声问道:“三爷要带奴婢去做什么”
薛云上一面脚下不停,一面道:“我们成亲去。”
才说毕,薛云上就觉怀中的人僵了僵,好一会子才见叶胜男从他怀中抬起头来,还伸手抚上他的脸,道:“三爷,我很是欣喜。”
薛云上还是脚下不停,道:“我还要宗人府玉碟上有你的名儿。”
叶胜男又埋头进薛云上的怀中了,半天不言语,就在薛云上以为叶胜男再不会答应他时,就听怀中闷闷道:“我记得大相寺后头有片枫林,可能带我去瞧瞧”
到底叶胜男是怎么知道这大相寺有片枫林的,薛云上也不去计较了,转身就往后头去。
如今已是十月,枫林中只剩下廖落的枝叶,显得十分的萧瑟外,再无半点景致。
薛云上将叶胜男抱到林中的晚霜亭中,静静地陪着叶胜男,看着的满眼的萧瑟,心里越发觉着凄凉,不禁劝道:“这也没有什么好景致了。等我们成了亲,我带你去南边,看四季如春;带你去天涯海角,看潮起潮落。”
叶胜男却仿若未闻般,笑着指向枫林深处,道:“我和娘初至京城时,就曾住在那后山下的村子里。那时正是初秋,抬头便能看到这片火红火红的林子。我娘说,她和爹爹初见也是在一片枫林。那时爹爹为了得一小瓶最是纯粹干净的枫树汁,不理会别人笑他痴,就这么守了两日了。只娘觉着爹是个心眼儿实的。都说是爹败光了家里的产业,可娘却从没怨过爹,只恨爹就这般撒手而去了。”
闻言,薛云上早惊奇不已,只是不知该从何问起的,便只当叶胜男魔怔了。
叶胜男此时已是不管不顾了,还在说:“可我曾很恨他,若不是他一心都在制香上,家里又如何会败落成这样,让娘和我不得不背井离乡往京城投奔而来,入了宋祁年的虎口。”
薛云上顿时又是一顿。
宋祁年正是宋家大老爷的名讳。
这时薛云上终究想问了,却见叶胜男早已泪如雨下。
见叶胜男如此,薛云上又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了。
叶胜男深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薛云上,“许是我忘了喝孟婆汤,也许是我错入了轮回,前世种种我记得清清楚楚。可却也因为如此,我乱六道轮回,上天这才让我堕入三恶道。”
薛云上搂住叶胜男的手因惊骇松了松,却也不过须臾还是再度紧紧将她抱进怀中,低头吻上叶胜男的发顶,这才又松开了叶胜男,一膝跪在叶胜男跟前,道:“姑娘可能告诉在下,你的芳名”
叶胜男只觉眼前越发朦胧了,好半天才哽咽道:“三爷不怕我吗我可是冤魂夺舍重生之人,乃恶中厉鬼。”
薛云上抬手握住叶胜男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道:“倘若这鬼是这般的一心待我,不离不弃的,那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我薛云上也愿与她结为夫妻。”
叶胜男再按耐不住,扑向薛云上,放声大哭了起来,“娘,爹,胜男好想你们。”而她的肩头不知不觉中也湿润了一片。
薛云上抱着叶胜男,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唤道:“胜男,胜男,原来你叫胜男。”
在薛云上一声声的轻唤中,叶胜男慢慢平复了下来。
“有夫如此,胜男再无悔了。”叶胜男捧着薛云上的脸道,“但只要三爷有这样的心便够了,至于成亲,莫说我如今的身世,就是从前的叶胜男,也不能让家里王爷王妃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