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位黄昭仪来,叶胜男还是知道些一二的。
并非黄昭仪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取灭亡的,而是当年黄昭仪到底承过熙皇子生母张惠妃恩情,如今不过还了罢了,也不得不还。
记得在宫里时,叶胜男也是见过黄昭仪的,黄昭仪出身不显,但却得了一副好容颜。
初初进宫时,黄昭仪因容貌得过些时候的恩宠,只可惜她性子不讨喜,唯唯诺诺的。
在皇上新鲜她时还好,后来便觉着她怯怯缩缩的上不得台面了,慢慢的就丢开了。
宫里就是那样一个地方,得宠时能天上去,失宠了却比狗还不如。
也是那时候的黄昭仪年轻,又是这样的性子如何受得了,就病了。
正是张惠妃救的黄昭仪,那之后,黄昭仪也算是看明白人情冷暖了,就一心跟着张惠妃了。
然,没出两年,张惠妃却一病死了,黄昭仪失了靠山便又落魄了。
可谁又说得清,这世间的祸福得失的。
日子再不比从前的黄昭仪,虽没了尊荣,却也远离了勾心斗角,得了一份平安。
若没熙皇子这事儿,再看宫里与黄昭仪同年进宫的,就还只剩下她了,那些人不是被害了,就是死在冷宫了。
想罢,叶胜男长叹一声,道:“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不管是那不知道那里出身来的一心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张选侍c杜才人,还是这位黄昭仪,都不过是执弈者手中的满盘棋子。”
且,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叶胜男都不过是别人手中一子。
想到此,叶胜男不由得又心生凄然。
薛云上看叶胜男的神色变换,便知叶胜男是由人到己了,不禁安慰道:“你又何必如此自苦。依你说来,我何尝不也是祖母和外祖得棋子的,但你我可不是黄昭仪她们的,到底谁才是那执弈者,如今还未可知的。”
叶胜男先怔了怔,赶紧收拾思绪道:“三爷还是别搭理奴婢了,赶紧结案上达天听,仔细又被人要捷足先登。这可是有了前例的。”
薛云上愣了下,少时却又明白叶胜男说的是谁了,笑了笑在心里琢磨出一个不但要该将案子各处说圆了,又要把熙皇子摘得干干净净的大概,这才提笔书写。
那里薛云上才将折子誊抄罢,只待晾干墨迹,便要进宫去复命,就见关雎来回说:“大爷打发人来说,有要事与三爷一并到王爷跟前相商。”
叶胜男当下便又笑了起来,对薛云上道:“方才奴婢怎么说的。”
薛云上起身将折子合上袖好,道:“哼,当真是还没学乖。也罢,既然他有意插手,我让他又如何的。更衣。”说罢,就往上房去了。
见薛云上忽然就这般形景的,关雎不解问叶胜男道:“可是怎么了”
叶胜男道:“不过是有人又想故技重施罢了。”
关雎才想问,“谁”可再一掂掇大爷找来的话,便又明白了。
事情还真是叶胜男他们所想的那样,大爷贼心不改,那里才一听说案子得了关键的人证,结案不过迟早的事儿,大爷便再坐不住了。
只是大爷也知道,就他是甭想在薛云上手上分一杯羹的,是故他先找了襄郡王说明。
“父王,并非是我想分争三弟的功劳,才要插手的。”大爷十分诚恳道,“我是早有心要帮三弟的,只是这里头到底还事关二弟。儿子唯恐二弟误解,说我是再不顾忌他的兄弟情分的,这才迟迟不敢表明。如今二弟已明白我的苦心,我如何还能干看着三弟为二弟四处奔劳,操劳无果的。”
襄郡王一直有心要历练长子,机会也是难得的,可这机会到底是三子拿命相抵得来的,这样他还如何还好开口把长子塞给三子的。
案子不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