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瑛“哦”了一声,又问:“关雎c卷耳c芣苢和桃夭呢”
婆子觉着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便回道:“都大了,王妃就让她们家里领了出去,自行配人去了。如今就只剩下关雎还在三爷身边伺候的。”
周瑛又冷哼的一声,“她们都大了,只关雎还是小的别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了吧。”
这样的话让人怎么接的,婆子觑了周瑛一眼,蹲了福道了恭送的话,便踅身进去关了院门。
让还想再问周瑛的气得直跌足。
优昙婆罗院里,叶胜男正和太妃说话。
叶胜男跪在脚踏上,给歪在榻上的太妃捶腿。
太妃半眯着眼,“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每年这一冬一春的,就没有好受的。”
叶胜男道:“那偏方太妃可还用着,别是奴婢姨妈去了郑国公府,就没人知道给太妃用那方子了”
太妃摆摆手,“那方子先头用着还行,到如今也不中用了。”
叶胜男道:“那正好,三爷给太妃倒是寻来了一方,是前朝那位赤脚神医留下的。只是那方子还有些残缺,待太医院补全了,就给太妃送来。”
太妃点头直说好,又道:“可我怎么听说,安哥儿好些日子没回府了”
叶胜男知道瞒不住的,便照实说了。
太妃长叹了一声要坐起身来,叶胜男连忙去扶。
待叶胜男又蹲身给她穿好鞋,太妃才悠悠道:“你可知早前安哥儿便来求过我的,只为了要你。”
闻言,叶胜男怔忡了下,手上便迟疑了,再抬头时只见太妃看着她,目光很是慈和。
可无由来的,叶胜男就被看得有些心惊胆战,隐隐感觉倘若这回她答错了,便再没了机会。
再想起当日,虽说是王妃开口要的她去,可叶胜男知道太妃原就有意只让她到薛云上身边去的。
旁人也只道她被太妃罚抄佛经的那一年,只足不出户了,可谁又知道她在那一年学了多少王府里的,甚至是宫里的规矩和行止。
且这些日子以来,叶胜男也多少知道了,与其说太妃让她到薛云上身边,是去打理薛云上屋里那些乌七八糟事情的,还不如说是去掌控薛云上,让薛云上再离不得她叶胜男的。
而她叶胜男不过是卑微家生子,最终只受控于太妃,所以薛云上到底还是在太妃手上的。
这些还不是最让叶胜男觉着不安的,最让叶胜男惶然的是,她至今想不明白太妃费那么大的劲儿,兜那么大一个圈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亦可知,太妃所谋绝对非小。
叶胜男心内惊涛骇浪,可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
起身给太妃理了理发髻和衣袖,借这功夫叶胜男强忍下心里的恐慌,稍稍稳住了心神,这才又跪下给太妃捶腿,道:“当日若不是太妃开恩救了依怙,那里还会有依怙的今日。王妃要奴婢去时奴婢便说了,他日还要回来伺候太妃的。三爷待奴婢好,奴婢知道,可那会子奴婢从来没那心思,那也不是奴婢能享的福。”
太妃十分心疼的样子,道:“我那里会不知你的,所以安哥儿提起我也没答应,只说要看你的意思。还让他不许为难你。”
叶胜男赶紧谢了恩,又道:“前番姨妈跟着大姑奶奶去国公府伺候,奴婢就想着也该回太妃身边了。奴婢这辈子也是不愿嫁人了的,只求能和姨妈一样,一心一计在太妃身边服侍,就是奴婢的造化了。”
太妃敛目嗔怪道:“瞧你说的什么话,小小年纪的。”
说着太妃又叹息道:“我也知道你的心,只是我这么一个土埋脖子的老太婆了,何苦还要害了你们,也折了我自己的福寿。妙境她们几个,我也没打算留长远了的,迟早也要都打发了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