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虽不及那些世勋门第富贵,可从前朝起曾经多少名垂青史的将领皆出自他们家。
直到韩尚书父亲那一辈,子嗣艰难了些,这才把韩尚书约束着养了。
韩尚书娶妻娄氏,至今有三子一女,皆是嫡出。
因韩家祖先有训,三十无后者,方可纳妾。
所以韩尚书至今只有一妻,且待发妻爱重有嘉。
韩菲是韩家唯一的女儿,韩尚书虽对三个儿子颇为严苛,对这女儿却是捧凤凰似的。
只娄氏知道,女儿终究是要嫁为人妇的,恐韩菲小时在家里就被宠坏了,所以没少教训约束,这才好些。
只说韩菲此时正坐在镜台前,看着镜中人出神。
境中女子容长脸儿,罥烟眉,吊梢凤眼,唇红齿白。
若不是她眼中少了点子倔强,多一份少女怀春的情意,那眉眼间还真有几分与叶胜男的相似。
看看时辰种,韩菲大丫头映雪端着个朱漆梅花样式的托盘,盘内一盏燕窝银耳羹,进来却见她们家姑娘还在镜前出神。
素日韩菲对映雪的情分就不比旁人,故而也只映雪敢打趣韩菲了。
就见映雪将托盘往韩菲跟前一放,轻笑道:“姑娘可是在想咱们家那位新姑爷了”
闻声,韩菲醒过神来,又听映雪这话顿时羞臊得满脸通红,起身就说要撕了映雪的嘴。
主仆二人闹了好一阵,直到娄氏那里打发人来问了,韩菲和映雪这才收敛。
待韩菲用了汤羹漱了口,映雪这才服侍韩菲睡下。
只是到了床上,想起白日里的种种,韩菲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映雪就被她拉着说话了,“映雪,太后真给我与三公子指婚了我怎么觉着都不像是真的。”
映雪是知道韩菲心思的,所以没有不替韩菲高兴的,“真的,自然都是真的。可见上天是不负咱们家姑娘的。对了,我还没给姑娘道喜呢。恭喜姑娘,贺喜姑娘总算是如愿以偿了。”一面说,一面给韩菲蹲福。
韩菲又羞赧了一阵,又忽然黯然了,道:“你说三公子他可是还记得我”
映雪见韩菲这般形景,便知她又患得患失了,于是笑道:“凭谁被一个姑娘家骑着马给冲撞了,也难忘的。”
闻言,韩菲伸手在映雪腰上掐了一把,娇嗔道:“少胡说,我又不是有心的,谁知道那马儿会受惊,谁又知道他们又正好在那里踏青的。”
映雪忙告饶,揉揉被掐疼的腰眼道:“是,是,是,都只有天知道了。可也唯有如此,这天下才有了英雄救美这一说了。由此可见,姑爷和姑娘是天作之合。”
这话然韩菲觉着面上臊,但心里却很受用得很,就见她拿被子把头一蒙,在里头闷声喊道:“再不同你玩了,让你偏打趣我了。”
映雪掩嘴一笑,道:“知道,知道,以后姑娘就只同咱们家姑爷玩了。”
说完,映雪赶紧就跑了,留韩菲在那里是羞也不是,恼也不是的。
到了次日,娄氏打发韩尚书去了衙门,拉着女儿就要教导她中馈之事。
娄氏也知道薛云上头上还有两个哥哥,所以韩菲日后还会有两个嫂子的,王府里中馈之事再怎样也到不了女儿手上的。
可就王府那样的人家,大头的事情到不了韩菲手上,薛云上他们这一房的事儿,韩菲总是要知道打理的。
也是娄氏才要教导对韩菲,就听丫头来回还说小儿子从国子监告假回来了。
娄氏和韩菲听了,就是一惊,齐声问道:“可是他身子又不好了”
娄氏这个小儿子比韩菲还小一岁,在娄氏生产他时因为早产,险些没能保住他。
后来虽是保住了,可早产之子先天不足,故而这儿子的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