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男忙过去福身,问道:“四爷,这是怎么了”
薛云上被自家兄弟这般盯着瞧,也不自在得很,道:“定是不知又中了哪门子邪了。”
四爷在门边歇了一会子,又打叠起笑脸来,也不用人请他自个便进里屋来了,“呵呵,三三哥好。”
薛云上一抬手,道:“打住。知道你是在笑,不知道的,你这样龇牙咧嘴还当是要吃人的了。”
四爷忙抬手一抹脸,又换了可怜兮兮的模样,道:“还是三哥疼我。”
薛云上把上赶着贴来的人推开,道:“我怎么不知道。”
一被推开,四爷又巴巴地贴上来,涎皮赖脸的,“哥哥疼我,哥哥就是疼我的。”
薛云上被他闹得一身鸡皮疙瘩直冒头,“罢,罢,有话说话,少在这作怪的。”
四爷又傻呵呵的一笑,道:“那我就说了。”
薛云上十分无奈道:“赶紧说,说完快滚。”
四爷忙道:“三哥,听说被递送进京的盐商里,可是有个叫洪吉的。”
闻言,薛云上立时心生警觉,问道:“你是从何得知的”
四爷见薛云上脸上换了郑重,也不敢也不打算隐瞒的,道:“当日多得三哥引见丘大师,兄弟虽有幸见到了丘大师了,却不能入他的眼。大师说匠艺并非高门公子一时兴起的玩意儿,便凭我如何礼贤下士,三个茅庐都不再见我了。”
薛云上道:“丘大师虽得圣上开恩,得授工部司员外郎,到底还是匠人的脾气。其又最是个严谨不过了的,对技艺更是力求精益求精,不容丝毫轻忽怠慢的。你的游戏之作,他自然看不上了。我也是早便瞧出来的,这人多少有些自诩天赋秉异,不通世路,孤傲古板得很。当日若不安南王世子相托,我是不能结识这样性情的人的,实在是不好相与。”
薛云上所说的安南王,正是祖父辈起便在云南镇守了的皇室宗亲薛沣。
薛沣之长子名为薛云海,早年得封世子。
在安南王世子上京受封世子时,皇帝见其年纪不大,便留在京中教养。
也是同薛云上年纪相仿,两人性子又投契的缘故,所以在南书房读书时,这两人就十分要好。
安南王世子回云南后,这两人不时书信往来交情亦不曾淡薄。
丘大师是安南王在云南寻得的,也是爱才之故,不忍其被埋没便有心举荐入京,世子便托了薛云上让照拂一二的。
“原来是堂兄的干系。”四爷自然也是知道薛云海这人的,当初在南书房时,他可没少被这安南王世子抓弄。
说着,四爷一把抓来釆蘩端来的茶,灌了一口又道:“我也是知道的。以我浅薄之技也不敢奢望能入丘大师的眼。我只是想请教大师蒸馏釜的改进之法,可丘大师一听这个越发不肯通融了。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蒸馏釜的改进之法,竟是被丘大师逐出师门的大徒弟所作。只因那位大徒弟将技艺全数用来在旁门左道谋利了,丘大师就将他逐出师门了。”
听罢,薛云上忖度片刻后,道:“你果然打听清楚了,那被丘大师逐出师门的大弟子,就是叫洪吉的”
四爷肯定道:“错不了。听闻那洪吉后来越发不得了了,还改进了煮制盐的法子,如今江南的灶户无一不承他的恩的。”
薛云上又思忖半晌,忽然起身对四爷道:“你随我来。”
四爷巴巴跟上,欢喜道:“三哥可是答应带我去见那盐商了”
薛云上也不言语,脚下不停就出了了续斋。
关雎对叶胜男叹道:“才回的来,又去了。三爷如今是越发不得空闲了。”
叶胜男道:“男儿到底不是咱们女子。安守方寸之间也不过是暂时的安稳,不如到那海阔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