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书籍耗费极大,又需要应酬,剩下的那一半工钱常常不够用,在陆家他是最穷的一个。
陆家生活比寻常人家过得宽裕,不是没有媒人给他说亲,但是都因为陆恒底下几个弟妹望而却步,个个要求陆恒对弟妹不管不问才肯嫁过来,陆恒不愿意。
二弟陆恪已经年满十六岁,属于他的那份房契c地契陆恒都给了他,但这几年除去上学各样花费后剩下的银子却没有给,留着将来主持他的婚姻大事,除去聘礼等物并酒席花费后剩下的再给他。陆恒早早就跟弟妹说明了,他无房租地租,确实供应不起。
剩下几个弟弟尚未成丁,最大的三弟今年十四岁,最小的陆怀只有四岁,都没有顶门立户的能力,而妹妹也没有及笄,陆恒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他们置之不理,兼他未曾遇到合心合意的女子,嫌他生得丑却又看中他的家资,看中他的家资却又不愿让他用自己挣的钱抚育弟妹至成年,实在可笑,因此渐渐就淡了娶亲的心思。
今闻妹妹哭诉旁人闲话,陆恒十分安慰,好不容易才解劝过来,原以为已经妥当了,谁知陆怡又道:“话虽如此,可是也不能耽误了哥哥的终身大事,哥哥娶了嫂子,便有了个知冷知热的人,这些都不是我们这些弟妹能做到的。”
陆恒素知妹妹性格倔强执拗,不免有些头痛,绞尽脑汁地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笑道:“你哥哥我心里有数,等秋闱完了再说,若是我侥幸桂榜题名,还怕娶不到媳妇?”
陆怡眼睛一亮,深觉有理,便不再纠结于此事。
陆恒心里略略一宽,眼前不觉浮现起紫鹃柔美娇俏的面容,心头顿时为之一凛,忙忙地放好自己的工钱,然后把另一笔银子给手底下的匠人送过去。
因周父给的是整锭银子,大锭五十两,小锭二十两,不好分割,何况寻常百姓也用不着银子,所以陆恒集合众人去钱庄兑换成一串一吊的铜钱,然后每人分了七千六百二十文,剩下三两多银子陆恒索性请大伙儿在小饭馆里吃了一顿酒肉。
此事一毕,陆恒立时去潇湘馆内抄书。
潇湘馆内许多书籍尤其是书里的批注是陆恒十分需要的,而他又较为缺钱,于是他灵机一动,自己需要的书籍抄录出四份,一份赚取润笔之资,一份归于自己,两份归于书肆。
听往书肆送孤本抄本的婆子说起此事,紫鹃不禁道:“这人也太会想法子了。”
黛玉一面看了收的端午节礼,一面打点送给各家的,一面笑道:“什么叫有法子?这叫举一反三。我记得你说过在外祖母府上做工的那个秀才不就是这人?此人通达干练,不似别的酸腐秀才自恃读书人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也不肯想法子养家糊口,将来前程不可限量也。”
紫鹃点头感慨道:“原来是他!我说婆子说的名儿怎么这么熟。是了,省亲别墅已经竣工,上回我回家,我父亲已经给各处工程结了账。”
周父净赚一千多两,当时随手就拿了一锭大银与她,真是财大气粗。
紫鹃跟着黛玉,平时花销极少,父母各给五十两银子,使得她的私房钱超过百两,再攒一段时间就能买地了。她问过地价,京郊一带贵些,即使是零散分布的良田也得十两一亩。
不过在此之前,她决定发展一下事业,作为现代女性,不喜欢依靠男人,至少得学个一技之长,总不能依靠做丫鬟而生活吧?以后出去了可就没有收入了,地租交了税后才有几个钱?倒不如学一门出去也能谋生的手艺,而且还得是利于生存的手艺。
厨艺是没必要学习,她穿越前会做一些家常菜,也会用土灶,虽不是大厨,但味道还不错,不需要专研此道,不过她可以抄下林家的食谱并药膳方子c点心方子等,一定会用得着。
刺绣裁剪也没必要再学习,原主的手艺一直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