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泪,一听他唤爹爹,不知为何又气哭了,一面往儿子屁股上扇巴掌,一面叫喊:“你还未唤过我一声娘亲,凭什么先唤这个坏人爹爹?凭什么凭什么!他明明是坏人!”
小石头站错了队伍,唤错了人,便挨了自出生以来的第二顿胖揍。
怀玉将青叶拉住,好笑又好气地问:“我儿子时常被你这样揍?”
青叶喜悦的过了头,又哭又笑了起来:“我自己的儿子,我想揍便揍了!”
皇帝没能等到第二日,当日便带了人乘龙舟走水路,急急地往京城赶去。
小石头这一日过得十分新奇,有许多人陪他玩耍,最终未能睡成午觉,因此才用过晚膳,便已困得不行,哈欠接二连三。夏西南把他抱到卧房,给他洗漱宽衣,一面逗他说话,一面跟一旁的丁火灶笑道:“瞧瞧咱们殿下的小胳膊,瞧瞧咱们殿下的小腿儿,瞧瞧咱们殿下的眼睛,可不是专门挑了陛下与娘娘的长处?”正说着,忽然想起了云娘,又按了按眼角,伤感道,“她若看到咱们小殿下,心里不知要多高兴呢。”
丁火灶忍了这大半日,听师父先说起“娘娘”二字,瞧小石头眼睛半睁半闭,便再也忍不住了,伸头悄声问道:“我左瞧右瞧,今日这一位才是咱们从前的姑娘那,松风间的那一位又是谁”
夏西南眉毛一竖,小眼睛里便露出几分凶光:“哦?我早前便听说过几回有关于松风间的风言风语,心里还十分的纳闷。我只知道松风间的桃花树长得好,因此陛下得了空便去那里看上一看,却从来不知道松风间内竟住着人,敢问你是打哪里听来的?难不成是你亲眼所见?”见丁火灶猛摇头,遂冷笑,“感情这谣言是你编造出来的?”
丁火灶心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赶紧抬手给自己两个小小的嘴巴,赔笑道:“我头一回到江南来,难免有些水土不服,这一阵子夜里总睡不好,脑子便有些糊涂,好好的,竟然说起了胡话,求师父莫怪。”
夏西南冷哼一声,回身瞧了一眼小石头,瞬间转怒为喜,给他小心拉上被子,方叮嘱丁火灶道:“陛下那里必定会有一番吵闹,你小心着些。”
丁火灶忙道:“师父你老人家果真料事如神,娘娘自回来后,哭一阵,吵一阵,闹到现在也未消停过。”
夏西南便笑道:“你还不晓得?陛下与娘娘向来如此,都是一点就着,一哄就好,更何况,如今又有了咱们小殿下,放心罢。”回身将小石头又瞧上一瞧,不觉心花怒放,拉起他的一只小肉手放到唇边吧唧亲了一口,转眼忙又道,“恕罪恕罪,臣是太过高兴了。”
青叶固然还有一些些的委屈,但心里头实则是万分喜悦的,李贵妃赵皇后什么的早前固然闹心,但如今在儿子不是哑巴这一桩事情面前便成了浮云一朵,实在不值一提,她便也不放在心上了。
但不知为何,自被怀玉带回来后,却没能同他说上一句话,他好像没有与她诉说别后离情的意思,也未问她这几年过得可好,可受过什么委屈,偶尔同夏西南等人说话时也是语调淡淡,面上无喜无悲。
她琢磨着大约怀玉是生她的气,心里便有些不高兴,他心中有气,难道她就没有?既然他始终冷冷淡淡的不想搭理她,她便也不去找他说话。二人在龙舟的舱房内枯坐了一时,他忽然屏退闲人,手伸到腰间,将腰带给抽了出来。她吓了一跳,面上飞红成一片,才要说两句煞风景的话给他听,他已不由分说地捉住她的两只手,三下五除二将她牢牢地绑在了床柱上,她又惊又气又委屈,口中却好言好语与他讲道理道:“我心里晓得——”
怀玉却忽然动了怒气,打断她的话:“你心里?原来你还有心?”手伸到她的心口,拇指抵在她重重跳动的心腔上方,一面感受她的心跳,一面冷笑道,“侯小叶子,我还当你没有心呢,原来你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