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人在宫内,眼下还未出宫,想来是有事绊住了。待殿下出宫后,必会来的。”
青叶点点头,心下稍安。转眼又想起青官,心里难过得不行,捧着脸哭个不住。
夏西南问:“姑娘包袱里是什么不妨交给我,我拿去丢了。”
“好。”青叶答应了一声,却不动,半响,回身看看丢在床脚下的包袱。她从接到手里便知道了。又是一身吴服。
褚良宴被召进皇帝的寝殿,到得皇帝的榻前,皇帝坐起来,笑道:“褚卿这两日看着憔悴了些。既然告病在家,怎么没好生将养”待他行了礼后,吩咐左右赐茶赐坐。
褚良宴坐定,皇帝道:“咱们君臣许多年,朕也不与你绕弯子了,如今国本已殇,朕也自觉时日不多了。今日召你来,是想听听你的心里话,因关乎国本,你无需顾虑,大胆直言便是。”目光淡淡从他脸上掠过,缓缓道,“朕欲废长立幼,恐碍于理法;欲立世子阿章,争奈三郎执掌军务多年,军中他的心腹不知凡几,朕又恐日后生乱”
褚良宴重又离座叩首,道:“陛下立心公正,臣所深佩,陛下请明诏立储便是,臣并不敢越俎妄渎”顿了一顿,又道,“皇子皇孙皆是国本不错,但自古以来便是有嫡立娣,无嫡立长;而废长立幼,乃是取乱之道,陛下三思若忧三殿下一党权重,日后可徐徐除之。”
皇帝心内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冷笑一声:“你若是不愿说实话即刻出宫回府去罢,你保住自家的乌纱帽要紧,可不能叫你得罪了人。”
褚良宴重重叩首,额头触地,痛哭流涕道:“陛下,不可因溺爱而立世子,若要立了,便是害他”
皇帝冷笑:“若朕为章哥儿除去这障碍呢”
褚良宴便道:“陛下忘了,世子尚年幼,主少母壮,先皇后一族数年来一直与天家为姻,如今京里地方,已是犬牙交乱,盘根错节,到头来恐有外戚擅权之忧,陛下三思”
皇帝点头:“原来你也料定朕必等不到阿章成人那一日了。”转首去看半明不明的烛火,心中不知想些什么,许久,方慢慢道:“朕也是忧心这一层,因此难以委决你且候着,朕叫他进来说话,再给他一次机会,若他再敢忤旨,仍旧执迷不悟,也休要怪朕狠心,一切端看他如何行事,如何取舍罢。”
怀玉在寝殿门口侯了多时,才被引进殿内,一脚踏进殿门内,便觉着有些不对,悄悄环顾了下四周,看不出任何异常来,但人应当藏了不少,左右各有一二十披甲带刀之人。想来也是,对付自己这般武艺高强些的,人若不多,皇帝如何放心
容长一将他引至皇帝的塌前。褚良宴竟也跪在一旁,老脸上泪痕纵横。皇帝业已歇下了,榻前的帐幔被放下,看不清里面皇帝的面容,但清晰可闻的呼吸之声却甚为平和,丝毫不像是藏了数十亲卫以对付逆子的年老之人。不过,在愈是紧要关头愈是平静这一点上,他与皇帝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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