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缘故,贵妃甚是忧心,今年不设寿宴,连入宫磕头都免了,寿礼更是不收云云。果然同怀玉说的一样。
三月初九日,叫奶娘从箱笼里翻出半旧的衣裳穿戴打扮好了,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声:“都打听好了人也都是信得过的”
奶娘也是大敌当前的模样,肃然道:“放心。派去打听的人都是咱们家的,咱们先回到自己家里,再换乘坐咱们家的马车过去即可。”奶娘跟着她来到这王府内已三月有余,至今也改不了口,还将她娘家赵家称作咱们家,将怀玉的王府称作他们家。
“这一趟若是能顺利带回来,倒能省却我许多麻烦。”
奶娘着恼:“她若是个有眼色的,看到王妃亲去迎接,二话不说便该跟了来”
这回换她嗤一声:“那可不一定。他相中的人,会是寻常人再说,有他撑腰,她可不一定就把咱们放在眼里。”
奶娘愈发生气:“不管她什么人,见了正头王妃就要磕头行礼,便是天王老子也越不过这规矩去”
她叹气:“到时见机行事罢,若是不愿跟我回来,便带到宫中去。”取下一对金环玉兔耳坠及腕上的两只青玉双龙镯交给使女,使女知道这耳坠乃是殿下送的,王妃素日里格外珍重,因此小心翼翼地收到妆奁匣子里,王妃果然略带了些笑意对她看了一眼。
奶娘抬头看了看天,道:“若是要进宫,须得早些动身了。”
她便吩咐道:“走吧。”
一行人先回了娘家,从角门悄悄出来,换乘了娘家的马车一路来到翰林街,只不过打听了一下,便问出了青柳胡同的所在。怕招眼,老远的便下了车马,只带了奶娘及两个心腹使女慢慢走过去。胡同不太起眼,夹在一家酱油铺子及一家破旧茶馆之间,胡同口又有几株粗大杨树掩着,柳絮漫天飞舞,若不是奶娘眼尖,看见胡同口的一株柳树下蹲着个女孩儿,只怕就错过去了。
她心内狂跳,不敢径直往胡同里去。怕里面真住了人,又怕这回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时心内为难,隐在天山茶馆门口的招牌前犹豫不决。奶娘问:“可要我回去再叫两个力气大的人来”
她将奶娘一瞪:“咱们又不是来与人家打架,谁力气小谁吃亏,我此番是来请人的。你们几个等一时都要客气些,怎么样同我说话,便怎么样同人家说话,都给我记住了”
奶娘与两个使女齐声应下。她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话,才要抬脚往胡同里去时,却听见柳树下喂猫的那个女孩儿拔高了声教训猫:“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自己不吃,还不许人家吃看人家吃便要去捣乱,被打了两巴掌,你该高兴了吧”
文海驻了足,也不说话,只盯着那女孩儿细看。那女孩儿落了一头一身的柳絮尚不自知,手里拎着条小鱼干,正在教训蹲在她脚下的一只猫,觉察到面前有人盯着她看,便也向这里瞄了瞄,看见文海等一众人直愣愣地盯着她,心内大约是觉得奇怪,于是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手,转身往胡同里去了。
女孩儿米分黛未施,头上也未有任何首饰,因春寒料峭,她还是一身薄棉衣,穿的不算少,但棉衣在她身上却丝毫不显得臃肿,胸在她身上还是胸,腰在她身上也还是腰。简简单单的一个女孩儿,使人想起在春日里林间蹦蹦跳跳的小兔子,雨后的竹林里新生出来的一颗笋芽。
奶娘忙招手:“姑娘,姑娘”
那女孩儿驻足,问:“叫我做什么”看文海一行人站在茶馆前站住不动,遂指点道,“若是去茶馆喝茶,进去便是,他家这个时候已经开门了。不过,他家的茶不怎么好喝。”声音比之适才骂猫时更为柔婉清澈。
文海看着她笑,接了一句:“哦是么”
那女孩儿见文海言语温柔,面目可亲,便又热心地多说了一句:“这茶馆里的龙井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