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天过的是平平淡淡,马军离开学校后,也没来找过事儿。
阿信好像也真没跟舒唯透露过我要去的消息,因为舒唯也没提起过这事儿。
三天后,如期而至。
当时我们一共凑了十五个人,因为麻街是闹市区,不敢上太多人,容易出大事情。
我猜马军那边肯定也不敢来太多人,就算他来的人多,我们就打游击。
闹市区街道小巷,各种商铺夜店比较多,打起游击来,我们人少的不一定输。
何况王胖子还在麻街上班,我们怎么着也不至于被吊打。
当时是晚上,我们一拨人出了学校,就往麻街赶。
十三道儿,听军师说,是麻街那片区里最乱的一条街。打架,抢劫,卖药,卖色儿,啥事情都能在那里发生。
我们到十三道儿的时候,一个马军的人也没瞅见,我心说是不是被放鸽子了。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让杰仔去黄叔的酒吧叫王胖子了。
十三道儿就一条长街,街道两侧各种酒吧和ktv。我们在人行道上坐着,抽着烟,等着人。
后来就听见了很大声的摩托车声音。是那种改装过的,有鸣笛声音的那种,特别响亮。
然后就看见七八辆闪着改装彩灯的摩托车开了过来,然后停在我们面前。
马军也在其中一辆摩托上面,载他的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其余摩托车上的,也都是二十来岁的。全部都齐刷刷的彩色头发。拿今天的话来说,他们是属于农村非主流杀马特先驱。
当然那会儿还没这词儿,那会儿我们都称他们为,土洋鬼。
他们全部都从摩托车上面下来,然后马军把一摩托的座位盖子给打开,里面全是钢管和片儿刀。
我一下子心里就怵了,一方面他们几乎都是二十来岁的小社会青年,另一方面就是,我是真有点儿怕刀。
军师就小声问我:“辉哥,咋整啊?”
我深呼吸,没说话。军师又说:“马斯克唯物辩证?”
我说:“唯你妈啊,人家都是摩托,你11路开的过别人吗?”
11路就是双腿的意思。我心说这次是没法儿跑了,只能祈祷王胖子赶紧来了。
马军手里拿了一片儿刀,笑呵呵的走到我面前。
“辉哥,咋这么守信用呢你?说来就来啊,真他妈仗义啊”他特威风,一脸牛比的样子。
我懵比了一下,然后说:“动刀子啊?有本事放下刀子单挑啊。”
马军又笑了笑:“单挑?我草,老子又不是西部牛仔,我单你妈的挑啊”
然后他又指着大师兄:“顾凯歌,老子今儿告诉你,你他妈明年体考参加不了了,今儿你这腿啊,得断,得他妈残。”
我们都没说话,因为这形势,是真容不得我们说话了。
阿信就站我旁边,他可能是被吓着了,喘气都特别大声,特别急。
我冲马军说:“这事儿还能再论论吗?你做事情别太冲动,出了事大家都不好。”
马军乐了乐:“咋论?你和顾凯歌都给我跪下,磕头,然后我再思考一下。”
他这么一说,我知道是没商量的余地了,就算我真那么做了,他也百分之百会落实了我们。
我就没说话了,过了一会儿,马军终于开口了。
马军:“《赌神》里有公海,麻街有十三道儿,今天老子在这里办了你们,警察一会儿来都他妈只能洗地,草,砍他们”
他一说完,我一脚就踹他胸口上,妈的我韧带也好,他被我踹着往后滚了几滾。
然后我就喊:“跑啊往后跑”
接着我们的人就都开始往后跑了,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