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周周末,我有记忆,那是1999年夏天里最热的一天。
那天在正阳街炊烟食府,在我和王胖子摆鸿门宴的包间的隔壁一个包间,我们叫了五十几个弟兄在里面挤着。
当时他们一屋子闷热,吊扇没用,个个都满头大汗,就他妈跟蒸桑拿似的。我有印象。
我和王胖子还有十几号人在摆好鸿门宴的包间里等着。那伙卖假烟的人来的时候,大概也是十几号人,带头的是个大概二十多岁的人,光头,脖子上戴一串金链子。十足的社会气息。
入座,然后开始吃喝。那光头率先端杯酒,站了起来,然后冲我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五洲震荡和为贵,辉哥你海量,不计前嫌是好事,我也觉得打来打去他妈的没意思,我这帮兄弟不懂事,我先罚一杯。”
我笑了笑:“昨天在这里追我的事情,咋算?”
光头摸了摸他光滑圆润的头:“这事情我门儿清,道理我懂。”
然后光头把他一小弟喊了出来,冲我鞠了个躬,说了句“辉哥对不起”。
我二郎腿一翘,架子摆足了笑着说:“不如你们卖假烟的事情也别做了,违法的事情少做。”
其实鸿门宴这种事情我做的少,比较生涩,当时说话挺没底气的。
光头也冲我笑了笑,回了句:“辉哥你这话说的,违法的事情,你爸做的也不少啊。”
我笑容立马收住了,僵住了脸。他妈的,这光头摆明了不给我面子。
王胖子站起来指着光头:“我草你妈什么意思”
光头又摸了摸他光滑圆润的头:“错要承认,挨打站稳。他妈的我肯道歉已经是给足你们面子了,你他妈让老子停生意,按辈分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妈的,真觉得我这个正阳街扛子是白挂的啊?”
光头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已经开始打颤了。
他毕竟是个比我们社会经验多得多的人,言谈举止整个透露着社会气息。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想到这顿饭会出现这号人。
但又转念一想,他妈的我隔壁还有五十来号人,我怕个屁啊,你他妈就十来人,再怎么着。五个幼儿园的总干得过一个小学的吧
我笑着说:“光头哥,是我话没说对,您见谅。”
然后我又接着说:“70年代的时候,别说正阳街,这整个县城的土扛子都是我爸,二十来年过去了,您现在成了正阳街的扛子,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
我笑呵呵的,继续说:“但是您说这扛子,就算是按世袭制来算,我爸过后也应该是我吧,您说,这正阳街的扛子,怎么就他妈的成了你了我草”
我站起来,把酒杯子往地上一摔。光头指着我:“你他妈想怎么着”
我说:“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岁,算起来差值都他妈不够十二生肖。你在我面前摆什么架子,装他妈什么犊子啊?”
我刚一说完,包间门被人一脚踢开,几十号人堵在门口,全是我们的人。
“我草,辉哥啊,隔壁太热了,我们过来吹吹空调。”
我一看我的人全出来了,一下子有了些底气。
光头打量了下周围,指着我:“今天你他妈要是敢动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保证你以后天黑不敢出门。”
说完后光头带着人,推开堵在门口的那些人,很霸气的走了出去。我一句话也没说,确实是被他那句话给吓着了。
“辉哥你怎么不弄他们?”王胖子问我。
“弄个屁。”我一屁股坐回板凳上,深呼吸一口气,“他妈的本来想摆个鸿门宴,结果差点把自己给坑了。”
当时我就直感觉,接触过社会的人,跟我们这种涉世不深的小屁孩儿,完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