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似拢了一层薄纱般,朦胧绰约,似近实远,不是那种皎洁的白色,而是一种夕阳西下那种残阳的红色,这种红色,透露着一种诡异,不安
的诡异。
沧国邺城五里外,一辆马车,嘎然停下。
马车左侧一名身穿盔甲的侍卫转首对着马车内的人禀告道:“公子,我们已到邺城东城门。”
夜半三更,所有的城门均已关闭,要在此时进得城门,难比登天,照理说,歇上一日,明日待南城门开启时,再进去是易如反掌的,不过,马
车内的不时传出咳嗽的男子却不想这么做,从天朝皇宫出发时,一路上,不做停歇,一匹又一匹的马被换下,他才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沧国,
走的是最险峻的山路,渡的是最急的河流,稍有不慎,就是一命呜呼,然而他不能等,一刻也不能等。他心爱女人的尸骨落在尉迟月的手中,
他怎能等的下去一路风尘仆仆,最多合眼的时间不过一个时辰,不能将梦菲的尸骨带回,只怕他永远都无法睡着一安稳觉。
掀开车帘,那刚毅的脸庞却是削瘦几分眼窝深陷,显然是没歇息好。
他眯着眼瞳,一道冷光从眸中射出,带着利剑般的锋利光芒:“攀城”
这城门高的让人几乎望不到顶,纵使绝世轻功,在这光秃秃的城墙上,不能借力,也是徒劳无用城墙上面,没有侍卫,一个也没有,尉迟月
坚信,这普天之下没有人能过得了这高耸入云的城墙。
月色下,雁痕天的脸上映射着红光,妖魅一般,那双黑色的眼眸在夜中却是显得格外的明亮。
萧墨寒一点头,然后从马车上拿出一只黑色的鹰,这飞鹰是银冥的伙伴,它桀骜不驯,除却银冥,只和雁痕天亲厚,因为雁痕天才是它真正的
主人,墨寒拿出一根用一种特殊昆虫吐出的丝织就而成的砍不断绳子绑在黑鹰的脚上,然后捧起双手放飞,着见黑鹰在空中一个扑腾,呼呼几
声,那黑鹰变幻化成一个黑点,墨寒手中的绳子在不断地拉高着,须臾,直到绳子不动,他才对燕王说道:“公子,好了。”
雁痕天手握成拳,置于唇边咳了几声,这才挪开手,他敛着眉,“我先上去,你后上,其余人,候着。”
萧墨寒当即一抱拳:“是,属下遵命”
但见雁痕天扯住那根绳子,身如飞燕,足尖轻点在城墙之上,身子腾空不断地跃起,城墙可比天高,所以,这攀城,讲究一个速度,快字。
站在墙底下的墨寒瞬间再也看不到主子的影子,而立于城头的雁痕天,拉了拉绳子,示意他可以上来了,墨寒登上墙头时,已是气喘吁吁
雁痕天拉了他一把,他半身趴在墙头上,大力地喘着气,雁痕天将绳子收掉,
雁痕天与萧墨寒飞落在城内的地上,黑鹰在空中盘旋几圈,停落在雁痕天的肩膀上,雁痕天摸了摸它的翅膀,嘴角微扯,手一挥,与萧墨寒一
路飞驰,过了一片丛林,看到远处内城墙上,五步一哨,巡逻的侍卫,一批又一批来回勘察城楼下的境况,而雁痕天与萧墨寒势必要过这道城
墙,方才能进入邺城。
“公子,我掩护”萧墨寒略一沉吟,说道:“若是属下不能与公子一起进去,公子进去后,务必要小心为上”
心肺一阵燥热,又是一阵咳嗽,却被他极力压低着声音,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喝尽里面止咳的甘露,这才气息顺了一些,他冲着低空中的
黑鹰打了一个响指,那黑鹰爪子一手,飞向城墙,在看守侍卫头顶徘徊飞翔着。
雁痕天对萧墨寒说道:“你往东,我往西,我们在里面会合”
萧墨寒正着脸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