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坐在车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真实。这简直是和偶像剧似的
一路上,日野同学都表现得有点低落,什么话也没有说,不知道是因为丸井同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车子在车流中穿行而过,一束阳光随着车子的行进不断跳动着,打在日野同学安静的侧脸上,和她金色的头发几乎一个颜色。
斋藤管家大概是因为觉得有些冷场,对我表示,很为希瑞小姐能和我成为朋友而感到高兴。我回了斋藤管家一个礼貌的微笑,想起今天发生的不快不由地有些感到尴尬。
车子还在飞驰着,眼前的景色渐渐变得越来越陌生
我感到好奇:“日野同学,你家住在哪里?”
“在东京。”日野回答。
东京啊这个名字在我的口中默念着,却一声声沉重地打在我心口上
记忆深处那些被锁起来的东西好像又蠢蠢欲动起来。一个人旁观着整个世界的日子,黑暗中只有我一个人,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连想要挣扎都没有勇气迈开步子从焦急到恐惧,从恐惧到憎恨,从憎恨到自我厌弃,最后甚至怀疑自己的存在那朵黑暗的花伸出细细的铁丝般坚韧的黏腻藤蔓,紧紧地缠绕住我。我不能奔跑,不能呼喊,也不会有人来解救我最终,陷入无尽的绝望和麻木
绝望麻木那种感觉至今想起来仍然让我感到煎熬。
眼前是不断闪过的城市的风景。伫立的高楼像是有着金属质感的某种机械,摩肩接踵穿行而过的人群像是在大片空白清冷的世界上颤抖的音符看到这眼前的一切就会觉得头晕晕的闷痛,像是身处一片模糊的梦的世界,怎么走都无法醒过来
胸口泛恶心
我深深吸了口气,让日野同学帮我打开窗户。
“幸村,你晕车了吗?是不是不舒服?”日野同学担忧地问。
日野同学的声音像是一把剑,彻底斩断了我和记忆中那些过往的联系。
原来已经过去了啊
是啊,过去了,都过去了。那些都是再也不会重复的从前。
“没关系的,我很好。”我安抚地向日野同学微笑,同时也说给自己听。
距离上次离开东京的时候已经很久了,久到这座城市在记忆里都退化成了一个符号。眼前的东京和自己记忆里的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简直像是另一个世界。
车子渐渐减速,最后停了下来。
下车一瞬间,我就被眼前的建筑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一座欧式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如果不是确信自己还是在日本,我会以为自己是来参观某个欧洲贵族的城堡
跟着跟着日野同学和斋藤管家进去,一路上甚至可以看到穿着女仆装的人日野同学的家可真是气派啊!
在一家巴洛克风格的会客室里,我见到了日野同学的奶奶。
那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老妇人,满头银发,保养得非常细腻的皮肤上也布满了皱纹,两条深刻的法令纹可以看出是个很严厉的人,甚至连坐姿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然而,这位看起来脾气并不是很随和的老人,一见到日野同学便像是被春风暖化了的坚冰,蓦地绽开一脸慈祥的笑容。
日野同学也一改平常一副中二般高傲的表情,像小孩子似的向祖母撒娇。
日野同学向祖母介绍了我,日野同学的祖母好像很开心自己的孙女把朋友带了回家,也一脸慈爱地微笑着询问着我一些问题。
或许是年纪太大的关系,日野奶奶好像有些糊涂了,常常一个问题问过一遍后,不久又会再问一遍,说话说着说着却又莫名其妙地转到其他话题上这时候,日野同学就撒娇地叫道:“奶奶,这个已经说过了!”或者斋藤管家也会帮着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