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还是死气沉沉的街道忽然间变得热闹起来。
大街上店铺林立,人流如织,叫买的,叫卖的,骑马的,坐轿的,竟是一派繁华安宁的景象。哪里还有刚刚经历过瘟疫的样子
云蕾二人对望一眼,虽然明知这一切不过是幻象,心里依然有怪怪的感觉。云蕾苦笑着回头望了一眼,忽然呀地一声叫了出来。行迟忙问道:“怎么了”
云蕾指着身后,呐呐地道:“道兄,你再看看杏林医馆”
行迟回头一望,但见原先还是古香古色,小巧别致的杏林馆规模忽然扩大了好几倍,雕梁画栋,气派异常。门前张灯节彩,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们,似乎是正办什么喜事的样子。
“我们再回去看看”云蕾一掠身,已穿过看热闹的人群,投入杏林馆门内。行迟忙也跟了进去。
院内格局早已改变。大厅轩峻阔大,一排排药架子似要接到屋顶上去。柜台前却立着几个衣着光鲜的伙计,独独不见那主仆二人的身影。
二人穿过大厅,转过几个回廊,但见佳木葱茏,奇花灼目,假山巍峨,怪石嶙峋,一条碎石小径隐约于花木之中,竟不知深深几许。
又穿过一个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门,便见一个院落,几块山石,数本芭蕉点缀其中,两边游廊相接,人行其上,丁冬做响,说不出的精致清雅。
云蕾二人万没想到一转身的工夫,这里的变化竟如此之大,行迟苦笑道:“如不是亲眼所见,愚兄还以为是进了海市蜃楼,这妖精果然好本事”
云蕾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道:“道兄,我感觉我们可能是进入到那妖精的回忆幻影中了,看外面的景象,再看这里的变化,大概是瘟疫过后许久的样子。
行迟点了点头道:“道友说得也不无道理,我们且再转转看。”
二人还未动身,忽听前面一所精舍被似有人在嘁嘁喳喳说话。只听一个较稚嫩的声音叹道:“主人,你真的打定主意要嫁他了唉,再修行上一百年,您便能飞升了,这一嫁人,这千年的修行可就全毁啦。”
只听一个清婉的声音轻轻叹道:“这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司马公子这样痴心,如不嫁他,我实在实在是无以为报。”
云蕾二人对望一眼,这说话的二人正是那替百姓驱除瘟疫的主仆二人。难道她要嫁人了云蕾再掩不住好奇,忙飞奔了进去。
但见这所精舍内陈设更见清雅,花梨木的案几,案上有数本医书,数个笔筒,案头供着一个汝窑青瓷花瓶,瓶内数枝菊花开得正艳。
那女大夫此时却是一身大红嫁衣,坐于案前,红红的嫁衣映着她那白玉般娇嫩的小脸,越发美艳不可方物。那童子立于她的身后,正为她绾长长的发丝。
那童子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司马公子倒真是深情,自打主人两年前为他治好了瘟病以后,他就像是粘在了这里,天天来报到做免费小伙计。嘻嘻,被我呼来唤去的,却也是毫不怨言。为主人修葺这里的房屋,亲自监工不说,还亲自动手,天天一身水一身泥的,还真难为了他这富家公子。”
那女子一对水眸中波光潋滟,叹道:“我们修道之人原也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如想让这里富丽堂皇,我只要挥挥手便成的,只是,唉,看他那样热忱地跑前跑后,我却是怎样也不忍拒绝”
那小童扑哧一笑:“主人之所以不忍拒绝,是因为也爱上了这位人间美男子了吧嘻嘻,不然不会就这么舍弃了千年的修行,答应嫁给他这个凡人。主人的痴心也不比司马公子少呢。”
二人在这里谈谈笑笑,一阵锣鼓鞭炮声忽然自前院传了过来。那小童此时已为那女子绾好了青丝,笑道:“新郎倌来啦。”
那女子面上微微一红,那小童已将一块大红流苏盖在了她的头上。只听一个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