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何等的残酷”
她一路思思想想,眼泪擦了又流,流了又擦,任由青猁驮着,在天空中盲目奔走。
此刻,她是蜀山不愿意回,张丹枫那里又不能去,一时之间,她但觉天地之大竟无她的容身之处
那青猁脚程迅疾异常,奔行了半天,已不知跑出了几千几万里路。云蕾无意中摸了青猁额头一把,却摸了一手珍珠般的汗滴。心中微微一痛,低声道:“青儿,苦了你啦。我们去找个地方歇上一歇。遥见前下方似有一座城池。她便示意青猁飞了下去,在城郊一偏僻之处落地。
云蕾无意中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由暗吃了一惊,此处赤地千里,大地龟裂,树木枯焦,似已干旱了许久。云蕾暗叹了口气,拍了拍青猁的丫角,青猁摇身一变,已变做一只小猫摸样,云蕾抱着它走进城去。
这座小城规模并不大,里面的景象更是萧条,大街上没有几个行人,偶尔走过几个,却是个个面色青黄,蓬头垢面,似乎已有多年没洗过脸似的。一阵狂风吹过,街道上的尘土飞起老高,从街这头一直肆虐到那一头,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歇业。云蕾抱着青猁走遍了整条大街,居然没找到一家开门营业的客栈。
她又饥又渴,无奈之下,只得敲开了一家人家的大门,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婆婆探出头来,打量了云蕾一眼,面上忽然露出嫌恶的神情:“你找谁”声音嘶哑,像沙石摩擦,说不出的怪异难听。
云蕾不知她的敌意从何而来,心中有些纳罕,但这时却也顾不得这些,勉强笑道:“老婆婆,我是过路的,想向你讨碗水喝。”
那老婆婆一脸的不可思议,嘎声一笑道:“讨碗水喝你说的轻巧你知不知道在这里一碗水要比一碗黄金还要珍贵”
云蕾诧道:“水比金贵这里竟是如此干旱吗”那老婆婆双目一翻,道:“这里已经整整两年没见一滴雨啦”云蕾一皱眉,道:“怎会如此干旱”那老婆婆望了云蕾一眼,脱口道:“还不是你们这起妖精害的”说到这里,忽然发觉失口,忙掩住了嘴,砰地一声索性关了门。
云蕾被她骂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欲待再问,那老婆婆却是再也不开门。她哭笑不得,正待走开,忽听背后有一声音问道:“你是修仙教派的”
这声音突如其来,以云蕾的功力,竟没有察觉这人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身后她大吃一惊,慌忙回头,只见背后立着一个汉子,梳着一个道髻,穿着一件已脏得看不清什么颜色的道袍,背后背着一柄古意斑斓的宝剑。满脸的胡子遮住了大半个面部,目中神光炯炯,将云蕾上下打量。
云蕾看他打扮穿着,似乎也是剑仙一流,点了点头道:“不错,在下是修仙教派的,隶属峨眉山。道友是”
那汉子叹了口气道:“原来你是静心师太的弟子,失敬了。贫道道号行迟,家师是红壶仙”
云蕾睁大了眼睛,喜道:“啊,你是红壶仙长的弟子啊,失敬,失敬啦。你怎会在这里你可知这里的干旱是怎么回事刚才那老婆婆说一碗水就能值一碗金子,条件这样艰苦了,为什么这里的人还不逃走”云蕾心里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不由一口气全问了出来。
行迟道长苦笑了一声,道:“这里不是谈话的所在,我们去城外说话。”当先带路,向城外走去。云蕾心中纳闷,忙跟了过来。
二人来至城外,又向前走了约莫有三里多路,前面的道路忽然消失,竟是一派茫茫黄沙。云蕾不由怔住道:“这里已经靠近沙漠了吗”
行迟道长不答,忽然弯腰抓起一把沙粒,那沙粒忽然竟似活了一般,在行迟的掌中旋转起来,还发出吱吱的叫声,瞬间在行迟的指缝间滑落,落入沙地,地上的黄沙忽然也沸腾起来,翻腾旋转,吱吱的怪叫声响彻天地,过了好半晌,那声音方才静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