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上所有东西都被扫在了地上,碎的满地都是,不少客人都被宋百德带来的人给挡在了门外,梧桐寒舞,便是其中几人。自然也有不少闻风而来,等着看她好戏的人,一时间,让宋惟初竟有些开演唱会的感觉,下面全是自己的粉丝。
掩着嘴笑,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一边吩咐人,去记下损失了多少东西,一边坐在了柜台的一侧,勾勒着上扬弧度的眼角一瞥,就看到了,门外还停着一辆马车。见她看过去,马车里的人还投来一个嘲讽的眼神。
宋百德见她完全没有以前在自己家那种坐有坐相的大家小姐姿态,反而是一股子风尘味,心里就像梗了一块石头,咽不下,吐不出,只好扬起蒲扇大的手掌,又想像当初一般打她时,两个人一同拦住了他的手,却是两个身着蓝色布衫的小厮。
两人也不说话,冷着脸,扣着他的手,不卑不亢的看着他。
“好啊,张脾气了,谁给你们的胆子。”宋百德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胡须都跟在在抖了。
“那请问又是谁给宋老爷的胆子竟擅闯我的店铺,还砸碎这么多东西的。”她清冷开口,完全没有一丝温度,那声宋老爷叫得如此干脆,一点不结巴。“还赶走了我的客人,宋老爷也算是厉害啊。敢问你是官老爷还是奉了官老爷的命啊。”
“你,你,”宋百德大喘了几口气,“你个姑娘家家,出来抛头露面几个月了,也该疯够了,还不回去,居然,居然帮着一个下贱的女人去选花魁。”
在场的多是风尘女子,虽说说的是寒舞,但她们与寒舞有什么区别呢,当下不乐意了,叽叽喳喳就开始了。
“说我们下贱,宋老爷您来的也不少啊。”
“就是,搞的自己多清高一样,把自己女儿赶出来,外衣都没披一件,也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呢。”
“几个月没见来一次,人家现在出名了,赚钱了,巴巴的跑来拿出当爹的样子了,吓唬谁啊。”
“阿初妹妹别怕,今儿姐姐们在这呢,他要是敢动你一根头发丝,姐姐们有的是法子闹得他鸡犬不宁。”
有众位姐姐们的撑腰,当然也有看不惯她的人落井下石。
“呸。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也好意思成天在大门口晃荡,这些药方偏方也指不定是从哪里偷来的,不然自己怎么还这幅模样。”
“听说家里还住了男人,啧啧,真是不知羞耻,也不知道背地里干了些什么龌龊勾当了。”
“前几日还到处收留穷人家的女儿,这是想要自己做老鸨嘛。别祸害人家的姑娘了。”
闲言碎语。也俱都是胡思乱想加个人瞎掰而已,偏偏有人就信了。
宋百德依旧指着宋惟初的鼻尖,颐指气使的要他把那个野男人个叫出来。宋惟初也依旧稳如泰山,安坐于柜台之后,“我这来的男人也不少,最常来的便是邵文然卲大人和裴家少爷裴朗月,不过可惜今儿他们都没在。”
这报出来的两个名字,瞬间让人闭了嘴,一个是当朝新贵,连升几级,又主张减少赋税;一个又是皇后娘家,同样惹不起的裴家大少爷。这下是连宋百德都想象不到的,若是能跟这两家其中一家搭上关系,已是万难,更何况同时呢。
“你若是不信,便问问这些街坊吧。”宋惟初拿出手绢捂住鼻子,这许多脂粉都打碎了,香气太过刺鼻,现在也不好打扫,免得毁了现场证据。
他自然是相信的,也不敢不信的,此时马车上却跳下一个人来,正是年前吃了暗亏的宋若雅。
“爹,你不要信她的胡言乱语,卲大人和裴公子怎么可能看上她啊,再说了,我之前遇见的可不是这两位公子中的其中一人。”
年前因为和宋若风的事闹得太大了,夜家那边开始觉得她们二人德行有亏,不愿意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