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兰看着颜熙的背影,心中一万个愤恨,凭什么原本已经快要到一半的阵法,竟被人突然打断。
久病成医,漓兰知道自己体内的毒性只是削弱,并沒有彻底除去,都怪那个死掉的老女人,要不是她横插一手,这阵法就能大功告成。
这次竟然便宜了这个顾颜熙,她不甘心,不甘心,她记得隐师兄來救她时的匆忙,那双俊目中的焦急,比他自己出了事还要严重得多。
她看了看不远处闭目疗伤的乔隐,心中怨毒之至,不就是20年的寿命么,至于这么紧张,颜熙要是不折寿,她漓兰就要死掉,隐师兄你果真狠心,就要眼睁睁看着我死,也要护着那个顾颜熙么,。
她伸手探入了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只小机弩,她不懂武功,非尘特意送了她一些机关防身,比如这只机弩,就能射出毒箭。
漓兰拿出机弩,对准了颜熙的后背,只要她轻轻扣动扳机,毒箭就会直朝颜熙后背射出。
顾颜熙,你该死。
那苍白细弱的手指轻轻搭上了扳机,带着冲天的怨气,缓缓扣动
“刷”毒箭一下子射出,泛着蓝色幽光,直朝颜熙而去。
颜熙虽然身体虚弱,但习武之人自有本能,她觉察到背后有暗器射过來,心念一动,正要回身拦截,可说时迟那时快,一根银针突然从黑暗的树林里斜刺射出。
“叮当”银针竟出奇精准地击中了半空中的毒箭,却沒将毒箭击落,而是让那毒箭骤然改了个方向。
改了方向了毒箭堪堪从颜熙身侧擦过,直朝乔隐后心射去。
究竟是谁射的银针,心机如此狠毒。
一瞬间,局势剧变,毒箭幽闪,眼看就要射进乔隐宽阔的后背里。
“隐师兄”漓兰始料未及,睁大眼睛一声惊叫。
谁料,乔隐正运功到要紧关头,陡然被漓兰一喝,气血逆行,真气大乱,与此同时,漓兰的那只毒箭又狠狠扎中了乔隐的后心,箭头深深沒入血肉,只余得箭尾留在后背上。
内伤加外伤,乔隐“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一下子晕了过去,扑通栽倒在地。
事情发生的太快,颜熙顾不得去细想,而是第一时间奔去了乔隐身边:“乔隐”颜熙急忙端起乔隐的手腕,为他诊脉。
不好,不好,情况十分不好。
颜熙急忙将乔隐扶起,一下子将那毒箭拔出,飙出一只血柱,她迅速撒上金疮药和解毒药,而后猛掐乔隐人中,硬生生将乔隐掐醒。
“隐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要杀你”漓兰站起身來,想要奔过去,可双腿像钉在地上一样走不动路,她想奔去看乔隐,可却无法迈步,因为她沒脸去见隐师兄,拔箭时的血柱仿佛就要飙到她心上,一点一点都是炽热的岩浆,灼烧地她生疼。
不懂武功的她怎么也不明白,明明是要杀颜熙的毒箭,怎么会突然转了向。
“告诉我,怎么做,”颜熙沒有理会漓兰,她强忍着内心的焦急,冷静地向乔隐询问,她不是大夫,面对乔隐这样的重伤,她沒有丝毫把握。
乔隐平日里氤氲着笑意的俊目,此时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细缝,他靠在颜熙怀里,虚弱地说道:“先将漓兰杀了”
在乔隐看來,无论是谁要杀他,这个带着冲天怨气的漓兰都留不得,他看着漓兰长大,对漓兰很了解,漓兰虽然沒有武功身体虚弱,但她自小博览群书,心思细腻,真要被仇恨驱使时,心机能玩的很深,为了颜熙的安危,漓兰必须死。
“咣当”
不远处的漓兰闻言一下子脸色惨白,她手一松,那个小机弩掉落在地。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乔隐,摇摇欲坠,身子抖动如飘零的落叶,她不相信,她不相信,素來爱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