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隐从魏喜那里离开时,月亮已经爬上了梢头。
夜晚的大街上人很少,一只灰影从天空中落下,乔隐认得,那是玲珑谷的信鸽。
难道,又出什么情况了。
乔隐取下信笺,打开一看,原來是非尘和漓兰一起失踪了。
他并未太在意,因为非尘收了那样重的伤,再被毒烟熏到,断难活下去,大概只是因为自己的人控制了玲珑谷,漓兰便将非尘的尸体带出去悄悄埋了。
等等。
乔隐脑中一个激灵,漓兰不懂武功,她是怎么把非尘的尸体从玲珑谷带走的。
恐怖的想法逐渐在他脑中浮现,难道,非尘沒死,。
啊九转还魂丹。
他脑袋“嗡”地一响,急忙策马扬鞭朝锦衣卫的大牢奔去,若是非尘真的逃出了生天,那非尘第一个要对付的人一定是颜熙。
当乔隐一脚踏进大牢,正听得里面传來一声叫喊:“人犯被劫走啦”
乔隐一个箭步上前,揪住看守牢狱的锦衣卫,厉声问道:“谁被劫走了,去的是哪个方向”
那锦衣卫身怀武艺,却被乔隐制住动弹不得,可乔隐却沒能逼问出结果,只知道席言失踪了。
他丢开那锦衣卫,转身奔了出去,不顾身后的叫喊和混乱。
乔隐很着急,但他也很清醒,看來他猜得沒错,一定是非尘掳走了颜熙,他知道非尘将颜熙掳走是为了什么两个目的:一是为了替漓兰解开血咒;二是在颜熙耳边说起顾西林的死因,挑拨他们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都还在次要,可是那血咒却是万万不能。
言言,你千万不能有事。
月色如水,他的心绪却无法平静,他甚至不知道非尘将颜熙劫走去了哪里,言言危在旦夕,他从未如今日慌乱过,连自己的性命被非尘要挟时都不曾这般慌乱。
他牵着马焦虑地來回,马蹄在地上踏出一个个圆圈,马儿有些憋屈地喷着气,可乔隐还是沒有信马由缰,汗血宝马虽快,但不知道方向就都是徒劳,在确定颜熙的方位前,他不想跑错了方向。
他坐在马上,皱眉沉思,非尘就算被九转还魂丹吊着一口气,武功也至多只有原先的三成,连自己都比不上,这样的非尘,如何能闯入锦衣卫大牢掳人,这大牢,就算是平日里的非尘也不能轻易闯入,更何况是如今只有半条命的非尘。
难道是,传说中的燕大侠,。
乔隐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一扬马鞭便朝京城的西北方向而去,京城西北的小树林,那是燕大侠素來喜爱和人话别的地方,如果不出他所料,非尘一定会在那里。
夜风猎猎,他策马驰骋沒奔多远,却被一抹艳红的身影倏地拦下,乔隐始料未及,,骤然拉住缰绳,马蹄看看就要踏上那红衣女子。
“公子,请留步”魏喜府上的红玉单膝跪在马前,神色慌张。
乔隐拉住缰绳,淡淡道:“我有急事”
红玉抬起头,坚定地说道:“大事,事关皓明社稷的大事”
“长话短说”
红玉檀口轻启,夜色深沉,那汗血宝马上的白衣男子俊容依旧,却不是浅笑雍容,只见那一双剑眉渐渐拧紧。
乔隐稍一思忖,便在红玉耳边吩咐了几句,而后他一扬马鞭再次启程,甚至沒來得及留下道别的言语,只余得红玉在背后一声长叹。
颜熙醒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用很重的手法点了穴道,扔在一棵大树下面,她背贴有些潮湿的地面,周围是一片树林,夜色深沉,静谧无声,只有不远处的一高一矮背影。
她躺在地上,试图冲开穴道,可是却失败了,她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点穴手法,这等功力,恐怕还要在她的师父冷秋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