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熙的眼眶渐渐润湿,也不知因为感动,还是因为惆怅。
感动于他的皎皎品性,惆怅于他们之间解不开的心结。
乔隐一直是这样的,不是吗若他稍微自私一些,他也不会同意和漓兰的婚事
为何,命运弄人。
楼上也就十几个人,很快便都跳了下來。
秦老板在最后,他以为所有人都已经安全落地,正要自己跳下去,却发现了一旁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这不是方才还张牙舞爪的马公子么。
“不本公子不跳好高死也不跳”马公子瑟缩着发抖。
秦老板冷笑一声,一言不发,毫无征兆一把抓住马公子的腰,将他横着拎起來,不顾他的尖叫挣扎,像拎小鸡一样扔出了窗外。
“啊”马公子在半空中拼命尖叫。
乔隐看清了上面落下的是谁,便也使了个坏,他接住马公子后,随即装作沒接稳的样子,将马公子扔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活像个圆滚滚的大乌龟被翻了个个。
马公子被乔隐一接缓冲,自然是沒有性命之忧,但摔在地上也是很疼的。
更悲催的是,马公子的屁股之前因为乡试舞弊案被打了二十板子,原來已经快要痊愈了,这下子倒好,摔得伤口迸裂,那叫一个五彩斑斓七彩纷呈。
他疼的龇牙咧嘴,一个翻身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骂道:“该死的乔隐,你故意摔老子,干死你全家”
后面的话语已经沒法听见,因为一声“轰隆隆”的响声将那些污言秽语彻底淹沒。
只见前一刻还高朋满座风雅考究的水木居,现在已经彻底坍塌成一堆废墟。
袁风烈一个箭步跃到马公子身边,将他的衣领揪住,刚毅直爽的他厉声怒骂马公子:“你看见了吗楼塌了,要不是乔兄,我们全都会被压死,乔兄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竟然肆意谩骂,满口污言秽语,你还有沒有良心,袁某真是瞎了眼才会与你为伍”
大难不死,大家都心有余悸,纷纷将感激的目光投向乔隐,将鄙弃的目光留给马德尧。
乔隐却完全沒注意这边的事情,他怀中揽着颜熙,眉头却是紧锁,他正朝最初那爆炸声的起源看过去,只见那边烟尘滚滚,房屋尽毁。
等等,那个方向那个方向是
不好,大事不好。
乔隐的心就要提到嗓子眼,似乎是想见了十分可怕的事情,他什么都顾不上,飞速解开了颜熙的穴道,而后道了声“跟我走”,便拉着她迈开长腿疾奔起來。
身后袁风烈惊呼:“二位去哪儿”
“袁兄照顾好众人”乔隐头都沒回,一身白衣猎猎起舞,他运起轻功,用最快的速度拉着颜熙往那烟尘弥漫的方向冲去。
颜熙被他拖着,心中也是一片忐忑,她也想到了,这个方向,正是京城三大营的火药库。
不错,那声巨响,是京城总火药库爆炸了。
这还得了,当今最具威力的武器便是红衣大炮,可如今火药库爆炸了,这就相当于成百上千门红衣大炮同时发射,难怪方才地动山摇,这威力,恐怕要波及半个京城。
不多时,他们便奔到了现场,只见巨大无比的大坑横亘在眼前,周围的房子全部被炸飞,连木渣都不剩,只余得一片焦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硫硝的气味,直刺得人呛鼻。
几具尸体横躺着,散落在周围,再远一些的地方,还有被炸断手脚的躺在地上,好一幕人间惨剧,直教人心惊胆寒。
乔隐扭过头,神色郑重地对颜熙说道:“言言,你能否组织一下现场,将伤者全部送去杏隐馆救治,家贫者可免诊金”
颜熙点了点头:“那你呢”
乔隐微眯起眼,寒声道:“去查一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