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子已经站立不稳了,一旁的师爷连忙将其扶住,这才没有摔倒。
颜熙微微一笑,目光与马知府对视。
马知府眼带一丝恳求,做人嘛,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
颜熙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心思,要不是自己还有几分本事,换了别的书生,此时就已经戴上枷锁去山海关充军了你既然如此心狠手辣,又如何能怪我做事做的绝
“是谁是谁”门外已经嚷嚷称一片了,他们急切地等着颜熙说出结果。
颜熙淡淡道:“马德尧。”
马公子颤抖着说道:“你,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颜熙微微一笑道:“先说动机。诸位或许也听说过,大半个月前,聚宝居曾经有一场赌战,引来颇多人围观,不知大家是否还有印象。”
“哦,是了”群众中有人看到过:“那一场正是席公子和马公子赌战,难怪我说席公子看着这么眼熟”
马知府猛地一回头,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科考在即,这个逆子竟然敢去赌博
颜熙悠悠地说道:“那一场赌战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马公子输了一个侍妾给我。可他却怀恨在心,于科考当日对我口出诅咒之言。当时我身受重伤,仍然坚持着去参加科考。而这位马公子,不但不同情,反而口出恶言,希望我早日归天”
“我什么时候诅咒你了”马公子急的跳了起来,那一日他分明是害怕将死之人,这才紧张地说了句:你不要死在里面啊
这也能算诅咒
颜熙从容不迫地说道:“席某有证人作证,当日同考士子有好几人都听到了马公子的话。”
“传人证”
不一会儿,几个士子都被带了上来,他们口径一致,纷纷指认马公子曾口出诅咒恶言。
颜熙心中冷笑,只许你污蔑我,不许我作伪证么
马公子面如死灰,气急败坏地说道:“都是假的,都是被席言收买了的”
颜熙挑了挑眉,幽幽地说道:“马兄,这大堂之上,可不是谁叫的声音大谁就是真的。有些人自己做伪证做顺了手,便贼喊捉贼,说其他人也做了伪证”
“哈哈哈哈”门外众人闻言皆是一阵哄笑。
这时候,马知府站了出来,朝颜熙躬身一揖道:“犬子无状,给席公子添麻烦了。张贵此人和犬子确有联系,但他诬告公子却非犬子指使。试问,犬子已经中举,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诬告公子呢”
颜熙冷哼道:“将我除掉,令郎就是新科解元了”
正在二人针锋相对的尴尬时候,风子萧站起身来,冷声道:“诸位稍安勿躁。依本公子看来,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解元又有何用,来年京城春闱也是一样要去参试。若是春闱不中,照样做不得官。想做新科解元,这并不能算作马公子的动机。”
颜熙微微一笑,拱手道:“风探花说得有理,是草民狭隘了。但无论如何,马德尧与草民不和是事实,口出诅咒恶言是事实,做新科解元获利再小,毕竟也是收获马德尧完全有这个动机”
风子萧寒声道:“再有动机,没有证据都只是怀疑席解元,你来年春闱前途似锦,为何要纠缠于这等小事”
颜熙冷笑道:“小事仗着自己有官府背景就可以随意诬告人,这也算小事如果风公子认为这也是小事,那皓明就是全无法治c贪赃横行c百姓受欺c天良蒙蔽谁家没有子女,谁人没有父母乡亲们,若有朝一日您的子侄寒窗苦读数十载,竟然被莫名诬陷,从光耀门楣的解元变成发配山海关的囚徒,您能忍下这口气吗如果风公子认为此事不宜深究,您问问堂下的数百位士子同不同意,您问问浙江的万千父老同不同意”
“好”堂下喝彩之声不绝于耳。“揪出真凶”“严办马德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