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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

    那人见小雅来换班,就到窝棚睡觉去了。

    小雅浇地的那,离窝棚有一里路的距离,四周黑压压,既冷清又空旷,有虫子嘤嘤地哀鸣,似乎在诉说它的孤独寂寞,不远处的于家坟的杨树上,有猫头鹰在叫,人们称它为鬼鸟,给这夜晚又增加了几分恐怖。小雅在慌恐的夜里,改畦放水,听那垄口里的水,哗啦啦不断得流过来,流到田地里,地理白花花的一片。月亮上来了,不用灯也能看清地面,天不是那么黑了,她好像不那么害怕了。午夜十二点了,李狗子换班来了。

    小雅本想回家睡觉去,可是今夜有联查的,要净村,意思是人们都在鏖战,吃睡在田间。她来到窝棚前,左边是死了的张大娘,右面是张大娘的大伯子张三生,妈呀,我要在她们中间睡觉,望了望远处那块埋大姑娘的地方,害怕起来,小远你来给我做伴,可他又在哪里,她横下心来,钻进窝棚里,谁知躺下就睡过去了。

    我这可不是夸张,在哪个年月里,我也曾亲身经历过,三更半夜一个人随在坟圈子里,那时就觉得困,也顾不上害怕,躺下就睡着了。

    再说远离北店村的婉芬。傍晚,从石家庄国棉二厂下班回来。她骑着飞鸽自行车,穿过解放路,又飞也似地过了中山路。前面就是军营,路上的灯全亮了,柏油路两边是高耸的白杨树。前面一栋校官楼,霓虹灯照的楼里如同白昼。她家住一楼。

    一进们就喊;‘小牧团长,快接你宝贝老婆来,看我给你买的什么’一条大前门的烟,一瓶刘伶醉‘。

    杜团长接过来。婉芬说;’我们今天开工资了,我想你最喜欢的就是这两样。

    ‘杜团长怎么谢谢你亲爱的呀,婉芬挑衅地说。杜团长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谢谢。

    ’傻子,你真不懂,快来抱抱我,‘团长抱了她一下,刚要放下,她’哼‘了下,不吗,抱到我床上去吗。她坐在床沿上说;’给我端洗脚水来。

    小牧团长想每天都这么撒娇,觉得可爱,又觉得她过份了点。

    小牧团长打来了洗脚水,婉芬说;‘你坐下,我给你洗脚,你躺下休息,喝茶,我给你坐饭去。把团长大人伺候的高高兴兴的,为咱们生个儿子而奋斗。

    同一个夜晚,同一个父母所生,一个是睡在荒郊野外的死人的坟地里,铺的是乱柴枯草,两边是死人的坟墓,她惶恐,她胆怯,她困她乏,她无奈,但她无怨,虽然累,虽然苦,杜小远的爱,支持了她,去战胜困苦,城市的车水马龙,舒适的环境,所有这些,都是过眼的烟云,唯有爱才是永恒的。

    婉芬感到满足,温暖的宽敞的军官楼,明亮的霓虹灯,舒适的席梦思床,让她想起了两个妹妹,也不知她们过得怎样,听说乡村里鏖战,不分白天和晚上,都得下地干活,也不知两个妹妹,是在家睡觉,还是在野地干活,也不知她们能不能吃饱,她又想到了爹娘,他们岁数大了,也下地干活吗,她们能行吗,受得了吗,想到这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小牧团长说;‘’你怎么了,哭了,想爹娘了吗,过了年咱把他们老人家接来,别哭了,把她揽在怀里,替她擦泪,睡觉吧‘’

    一天上午,小远看到监工的民兵,解下皮带正在打反革命份子徐瑞。小远想怎么徐瑞成了反革命份子了。

    一九六五年,徐瑞的原来的警卫员来看他,警卫员已是团级干部,是旅部 的参谋长。而自己还是一个历史不清的人,党不敢重用。他觉得委屈,他心情烦闷,就喝起闷酒来,喝得大醉,摇摇晃晃到了派出所门前,砸派出所的大门。

    新从野南县调来的所长张薪元,将北店的村支书李国青叫来,了解徐瑞的情况。

    李国青想起十几年前的事,在地洞里,调戏意中的情人汪霞,被汪霞打了一耳光,还受到了降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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