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承诺,特来请陛下示下。”星子低眉顺目,神色恭谨,实话实说。
咦?箫尺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这可不是星子的风格。箫尺狐疑地下打量星子,照他向来的作风,不是该二话不说接了信,急匆匆地跑进宫来,非要我照办不可么?如果我敢不从,他也会变着花样,软硬兼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回他虽是先来问我的意见,但如果我不肯收这封信,他又会如何呢?
不过,箫尺也知道此事不能玩笑。恒阳国使团进京已有些日子了,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朝有官员建议,如果使团坚决不肯范,不肯照朝廷所定的礼仪觐见,不要理睬,直接将他们驱逐出去。箫尺自不会如此鲁莽,逞一时之快。国威不能堕,国礼不可废,但恒阳国口口声声说要帮助自己富国强军,委实令箫尺不能不动心。如果这样将使团驱逐,万一错失了良机,甚至,如果北边趁此机会,拉拢恒阳国
箫尺沉默,星子便静静地垂手相候。良久,箫尺终于轻叹一声,道:“你去告诉那马尔尼,让他有何信,仍须呈交明康,朕定会亲自过问。”
星子听箫尺愿意亲自过问,算是松了一口气。至于如何过问,那不是自己该过问的了。其实,所谓“交与他人恐怕会误事”,只是双方心知肚明的委婉说法。尤其是明康,前番惹出了事来,箫尺尚未处罚,如今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他又怎敢玩什么花样?马尔尼亦知这是皇帝的缓兵之计,想要以此非常途径,得到个确切的答复而已。星子眉心舒展,躬身道:“谢陛下。”
次日,星子转告马尔尼。马尔尼亦是向星子致谢,随后将亲笔信交给了明康。箫尺已经吩咐过明康,让他接到信后,不要在朝堂公布,直接到御房面君。箫尺接信阅罢,独自思忖了半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武百官各有各的想法,如今只能由自己拿主意了。
翌日,箫尺朝时突然宣布,将去行宫避暑。箫尺登基以来,并不曾大兴土木,广建宫室,所谓的行宫,也是天京城北三十余里的汤山温泉别墅。前几年寒冬时节,箫尺痼疾发作,曾在此地疗养,后来只是偶尔莅临小住几日,并没有避暑避寒的惯例。如今国事平静,皇帝要出巡,臣下也不好多提什么异议。
箫尺说走走,只带了少量的官员和嫔妃随行,余者皆留守京。一纸临时手谕却送到了驿馆,让马尔尼率众前往行宫,包括所有的礼物也一并带。星子得知消息,甚是佩服大哥想得周到。巡幸行宫,远离朝堂,没有那么多繁缛节,免得那些不识时务的官们坐而论道,指手画脚,天下之人也会少些关注。
星子作为通译,自是随使团同行。行宫在天京近郊,不过一日的路程。星子次踏足此地,还是那年除夕半夜潜入。如今行来,山川道路,亭台楼阁,依稀如昨。只不过当年寒风凛冽,白雪覆盖,今日来归,却是骄阳似火,绿树如云。箫尺仍是下榻在“美庐”别墅,星子则陪同使团住在不远处的西华院。西华院占地颇广,内外数进庭院,除了使团的人,便用来存放各色礼物。
马尔尼到了行宫,虽然还没见着箫尺,但知道完成使命有望,不用再纠结礼仪一事,心情好了许多。于是便指挥手下忙忙碌碌安装各种仪器设备。星子与他们同住,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下便有了大把的时间去观摩。
其有些天仪器星子是见过的,但这次运来的种类更多,更为精细。另外还有纺纱机,织布机,如传说的风火轮般转得飞快。星子暗赞叹不已,算是天的织女穿梭,怕也远远不如。若有这样的机器,何愁天下人无御寒之衣?询问使团,果然恒阳国的布料苍冥便宜得多,普通人也不愁吃穿。但星子从小热爱武学,最感兴趣的还是各色武器,其有许多见所未见,也不知如何操作。
大约花了七八日,才将这些设备仪器安装完毕,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