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温良,便过去打了圆场,“父亲,小妹这性子,你也不是不知?好好说,她会听进去的。”
“三妹你还是听父亲的话,先回家的好,以你谋略,定能轻易摆脱这身份。虽大娘大姐多恶,但夏府总没皇宫来的危险。更何况,你身为女子,总是要嫁出去的,在夏府也不会留太久。”夏嫣说着,给小鱼使了好几个眼色,让她给父亲认错。
可小鱼是个认死理的人,她认为自己没错,而且她本不想入宫,是被大姐给喂了毒药送进宫里来的。
“皇上相信我,亦不会强迫于我。我为何不将这官做下去,即便只是个宦官,我也可发挥才智,驱除奸佞,造福百姓,这不比只做人妇来得更精彩?”她又看向夏元杏,音色微冷,“爹,你看我娘任劳任怨跟你一辈子,到头来落了个什么下场?还不是被你的大夫人给害了,如今下落不明。如今,我不靠你,不靠白韶掬,我要靠我自己力量找到我娘,给我娘一个比夏府更安稳的家。”
“好一个阮涔涔教导出来的女儿。”
阮涔涔是小鱼娘亲名讳,夏元杏说这话时,小鱼竟在他爹一双混沌老眸中看到一丝欣慰震撼。
夏嫣亦是为之大震,夏锦她女子之身,竟敢做男子之事,为天下为苍生,不堪雌伏,只待雄飞,这般傲气壮志,哪怕是自小读诗书的她也是想也不敢想,更何况是去做,别说是她,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能像夏锦一般敢作敢为,身体力行?
饶是夏元杏久历官场,亦是为她这般豪气,心神一折,但到底是个女子,不比男儿,这宫中又是个龙潭虎穴之地,稍有差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叹气一声,知道这个女儿也怨自己没照顾好他们母女,掌心时肉掌背是肉,她又岂能明白他作为一家之长的苦处?
“且不说你大姐手段恶劣,锦儿你这般任性妄为,不服膺男尊女卑之古训,前者也罢,但你颠倒阴阳,瞒蔽天子,这可是杀剐之罪,到时不单是你,就连整个夏家也避不开这连坐之罪。你教为父如何不忧?”
夏嫣也正是想到此处,才急忙写信请来父亲,来劝她回心转意,好换下这身宫装,重回女儿身。
见得夏锦眉梢微微蹙紧,老父知她心中有所动摇,竟朝她一跪下来,小鱼再铁石心肠也会动容,这人毕竟是她父亲,她心中一骇,便立马弯腰相扶,“爹爹”
夏元杏老泪纵横,“好女儿,为父求你,这当真非你能久留之地,还是赶紧脱身为妙。自古天子狠辣,你如今又恢复容颜,他怎会不疑?任你聪明,瞒得过一时,却瞒不过一世啊,更何况你是——”他微的顿下,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像是还有其他苦衷,他不敢再说下去,“总之,你听为父的劝吧,你娘那里,我们再想法子,定能寻回。实在不行,我会求白将军帮忙,这人如今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定能找到你娘,也定有法子将你平安弄出宫去。”
父亲这番苦口婆心恩威并施,小鱼亦是萌生退意,再想起儿时往事,父亲对她的疼爱呵护,点点滴滴汇聚起来,她竟忍不住,失声抱住父亲痛哭,“爹,你快快起来吧,我都答应你。”这几月来在宫中之苦,每至夜深想起亲人,就咬牙坚持下去,不就是为了要再与亲人再重逢团聚么?
二姐见得这场面,一下子便落了泪,也是过去与锦儿一起抱住老父。
天色渐晚,夏元杏被燕王留在悦仙宫用了晚膳,之后,被夏锦与二姐目送离开。
没一会儿,王中仁又亲自过来请她过去,只觉王中仁看着她的眼神奇怪异常,就像在审度一般,而这一路,这老太监一声不吭,不比往常叽叽喳喳与她聊个没完。
小鱼心中猜测许多,但也不想开口问他,因她心中也是十分凌乱复杂,没这个心思去关心一个老太监对她的看法。
她想,只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