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会儿,不会有问题。”夏嫣说着,满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出去开了门,往外瞅了瞅,门外没有人,她又对秦小鱼说,“去将枕头给我取来。”
秦小鱼“哦”了一声,便走到床边拿起枕头,这二姐到底在想什么呢?
抱着棉絮枕回过身时,秦小鱼再次惊讶,她看到的竟是二姐将手臂伸进了门轴缝隙中,她这是要用门的力量将她的手臂给弄断啊,就像儿时核桃打不开,便塞进门轴里给挤裂开。
“娘娘,你这是”
“快将枕头拿过来,我心意已决。”
秦小鱼紧紧抿着唇,不敢违命,将枕头递过去,她一口用力咬住棉絮,脸部肌肉紧绷,似狠了心一般,提脚便将门踹向墙内一侧,听得门“吱呀”一声,同时伴随着骨头脆断声,再看向二姐脸上,已是苍白一片,因为太痛,汗一下子就浸湿她额角柔软鬓发,她脚步有些不稳,枕头从她嘴里掉落,只见绣花枕头上多了两个齿洞。
秦小鱼低呼了一声“娘娘”,忙上前扶住她,她也是夏府的二小姐,这手是用来抚琴弄墨的,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
见二姐痛得要昏厥过去,她将二姐放在地上,用力掐她的人中。
二姐缓了一口气,醒了过来,问她的第一句话便是,“替我检查一下,我的手臂可是断了?”
秦小鱼微恼着看着这个傻二姐,多想问一句,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娘娘,我闻声便知你这骨头定是断了。我还是先扶你去床上休息一下,再做仔细检查。”
秦小鱼单手扶起虚弱的二姐,将她扶到床上躺下,将掉落在地上的枕头拾回,关好了门,再进去替她查看伤口,这般细嫩的手臂,硬生生被折断了,碰一下,二姐就疼得嘴唇哆嗦,眼泪在殷红的眼眶里打转,拼命地不流出来,甚至连一声也不吭,默默承受着,让秦小鱼给她检查。
她很了解二姐,家中最爱哭鼻子的就是二姐了,一只老鼠,乃至一只小强,都能将二姐给吓哭。
“娘娘,你若是疼,便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这疼是我自找的,有什么好哭的。你快些去备药吧,将我的手给医好,便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她点头,放下帐幔下去,打开门正巧遇到从厨房回来的柳嬷嬷,她格外郑重地对柳嬷嬷说道,“好生照顾娘娘,我去煎药。”
柳氏觉得这小太监表情奇怪,“鱼公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婢是随娘娘一起陪嫁过来的,自然会好生照顾她。”
一连数日,由于二姐保密工作做得好,只让她和柳嬷嬷亲近,燕王爷回来后,也没发现自己的妻子有什么不对劲,只以为是花粉导致的皮肤过敏而已,只需静养就会康复。
而在这几天之中,慕容燕按着秦小鱼的医嘱,每日必用她熬制好的药渣泡那条断腿。
刚用过晚饭,跟往常一样,秦小鱼便拎了两帖药包去厨房里煎熬,一帖药是给王爷用来泡腿的,另一帖则是给二姐喝的。
事关两位主子的身体,煎熬这事都是秦小鱼亲力亲为的,她坐在两个火炉边,手中持着一把蒲扇,时不时注意着炉上两口砂锅,连日来操劳两位主子身体,自己左臂上虽已有复原之势,但过于劳累,坐在小凳上直打盹。
小安子路过厨房,见秦小鱼的头一点一点的,看似累极了,他蹙了蹙眉,上前推了她一把,她咋呼地惊醒,责备起小安子,“小安子啊,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莫神出鬼没地吓我。”
“是你睡得太熟了,才会这样觉得。”小安子撇嘴道,再仔细一瞧秦小鱼那张泛白的脸,有些担忧道,“小鱼子,我看你啊还是别在这里煎药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可别把自己给累病了,这样啊王爷和娘娘也会跟着担心的。我看这样吧,你先去屋里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