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如何作想,顾云嫣一目了然,低笑两声,道:“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自己揽下谋害皇嗣的罪名,只需牺牲你一人即可?你可知道谋害皇嗣的后果?傻丫头,这可是灭族的大罪!所以,你若是还念及亲人的性命安危,便把幕后主使之人招了,或许,皇上还能网开一面,饶你家人不死。”
小宫女怔怔的看着顾云嫣,似乎不相信她所说的话。萧煜冷声道:“毓充媛此言不虚,你若是招了朕便饶你亲人一命,不然,朕便让你一族到黄泉路上与你作伴。”
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犹如巨石般砸在冯婕妤和小宫女的心上,小宫女如梦初醒,冯婕妤如噩梦缠身,后背阵阵发寒。
“主子,您不是说只要奴婢替您除了杜嫔娘娘腹中的皇嗣,即便事败,只要奴婢不把您供出来,独自揽下罪名,您便保奴婢一家今后享尽荣华富贵吗?原来,您都是骗我的,你好狠的心呀,既然你无情那就休怪我无意了!”小宫女泪流满面的质问冯婕妤,转而对着萧煜叩头道:“皇上,指使奴婢谋害杜嫔的便是我家主子,这一切都是她命令奴婢做的,她以家人性命相胁,奴婢不敢不从,求皇上为奴婢做主。”
萧煜目光森冷的盯着冯婕妤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扑通”一声,冯婕妤双膝跪地,挪至皇上c皇后跟前惶恐道:“还望皇上和娘娘明察,数日前这贱婢摔坏了皇上赐予臣妾的琉璃花瓶,臣妾心疼不过便罚了她一顿,此事,臣妾宫里之人皆有目共睹,想来她早已怀恨在心,故而才会被人收买陷害臣妾。臣妾为人如何,皇上和娘娘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这般丧尽天良的勾当,臣妾是断断做不出来的,臣妾恳请皇上彻查此案,万不能只听这贱婢的一面之词便让真正的主谋逃脱了去。”
“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一切?”萧煜转而询问小宫女。
小宫女啜泣着道:“奴婢一家老小的卖身契皆握在冯夫人手中,奴婢不敢撒谎。”冯婕妤原是皇后与萧煜大婚时,从刘府带过来的陪嫁丫鬟,后来给开了脸伺候萧煜,自从萧煜登基后,冯婕妤受封,冯氏一家便跟着水涨船高,自此脱了奴籍,接着冯婕妤诞下二公主,冯家更是迅速繁荣起来,从此过上了呼奴唤婢的日子。
听得小宫女的话,众人皆信了八分,毕竟极少会有人拿自己一家的性命撒谎。
脸色刚刚缓了过来的杜嫔,不知何故又苍白起来,发出一声不适的低吟,刘太医快步过来,替杜嫔号脉,旋即肃容道:“娘娘这是闻了麝香后出现的状况,此处怕是有不干净之物,还请皇上先派人护送杜嫔娘娘回去,娘娘适才动了胎气,若是长时间吸闻麝香之气,臣恐胎儿”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萧煜面有怒容“刘德福你护送杜嫔回华清宫。”接着又对刘太医吩咐道“你们三个给我一一核查,朕倒要看看究竟谁的胆子那么大,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阴谋。”声音较之先前还要冷上三分。
“微臣领旨!”刘太医等人躬身回话。
众人挨个的检查了一遍,皆无不妥,此时只剩下皇上皇后以及跪于皇上脚下的冯婕妤未曾排查。
刘太医上前恭敬道:“还请皇后娘娘和婕妤娘娘摘下佩戴的香囊,容臣一观。”
皇后点了点头,立时便有宫女上前解下两人别在腰间的香囊交与太医查看,刘太医闻了闻香囊的味道,皇后的并无异常,待得查看冯婕妤香囊的时候,刘太医面现凝重之色,继而又似确认般的再次闻了闻。
萧煜道:“如何?”
“回皇上话,婕妤娘娘的香囊里内含麝香,虽然添加了别的花草香味进行掩盖,但臣行医多年,能够分辨出麝香特有的味道。”
冯婕妤一脸惊慌,摇头辩解道:“香囊里怎么会有麝香?一定是弄错了,刘太医你再仔细查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