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过去，乔治拉开椅子先让她坐了，自己才坐下，阿尔文对映雪说：“我已经替你点了菜了。”

    拉里笑道：“你别信他的，食堂里就只有面包c煎鸡蛋c烤火腿c蔬菜汤，没有什么可以点。有一次我受不了，对厨子大发脾气。我说‘你他妈的就不能换点花样吗？’，他说‘好的，中尉。’，结果菜端上来，我一看，换是换了，不过是把烤火腿改成了煎火腿，煎鸡蛋改成了煮鸡蛋。”

    大家都笑了，阿尔文说:“我真想吃一块嫩嫩的牛排，三分熟的，洒上黑胡椒，那滋味，想起来都流口水。他妈的，哦，对不起，我忘了不该在女士面前说这种话，我是说，就算为了牛排，我也想杀了日本天皇。”

    乔治说：“我现在最想吃的就是烤鸡，我母亲烤的红酒鸡翅很好吃，地道的法国风味，她做的炸鸡也不错，可惜零陵城里没有西餐厅，我们只能偶尔到中餐馆去换换口味。可是现在连中餐也吃不到了，衡阳失守以后，零陵的不少居民担心日本人会来，已经离开了，很多店铺关了门，我喜欢的那家餐馆也关了。”

    映雪说：“这么说，洪桥那边恐怕更糟了。”

    乔治问：“你怎么想起洪桥？”

    “我们要到洪桥去。”

    “上帝。”乔治放下了刀叉：“你们疯了吗？”

    弗兰克说：“我不明白你的话，请你解释一下，上尉。”

    “日本人已经在衡阳集结了大量兵力，准备继续南下进攻，也许就在这几天，甚至明天也有可能。所以我劝你们最好别去。”

    “你能确定吗”

    “当然能。我们的侦察机经常在那一带侦察，何况我们还有地面的情报网。总之，相信我的劝告没错。”

    威廉说：“我必须去，打起来了更好，我还没有见过中国战场的战斗。你不必担心，上尉，如果真的打起来，我知道该怎么做，而且我相信中队会给我们提供帮助。”

    “他们的确会帮助你，如果他们帮得了的话。但就怕到时候他们自顾不暇，有心无力。日本人的目的是打掉十四航空队在这一带的机场，打通中国的大陆交通线以支持他们在南太平洋的作战，他们发动这次战役应该准备了很久，集结的部队和物资超过了中队好几倍，空中力量也远远超过我们。这是一次实力悬殊的战斗，就像重量级拳击手和轻量级拳击手进行比赛，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我担心中队仍然守不住会撤退。”

    威廉沉吟了一下，说：“我相信你的话，上尉，但我非去不可，不过，他们去不去”

    “我当然得去。”弗兰克转头看着映雪，补充道：“但我想你不必去。”

    映雪有点犹豫，她惧怕战争，但也喜欢新闻工作，接受这个挑战，也许会使她在竞争激烈的新闻圈里斩露头角，因为来自前线的报道很受读者欢迎，而敢到前线采访的记者不仅令读者，也令同行钦佩，她必须冒这个险。

    她咬了咬牙，下了决心。“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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