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一个上午。
乔治来到停机坪,一直走到他的飞机旁,想看看它修好没有。他昨天执行任务回来,准备降落时发现液压系统失灵,只好采取应急办法放下起落架,所幸飞机平安降落,没有发生事故。
他查看了一下飞机,发现机械师埃迪·布莱克正在座舱里忙碌,就大声喊道:“嗨,埃迪,怎么样了?”
埃迪从座舱里伸出头,答道:“液压系统没什么大问题,我已经修好了,但是飞机受伤很严重,一时半会儿还修不好。”
“受伤很严重?在哪里?”乔治惊讶地说:“我下来后还检查过,没发现有弹洞。”
“有一块炮弹片从进气口吸进去,把增压器的叶片打碎了,所以看不到弹洞。”
“什么时候能修好?”
“今天肯定不行了。”
“真该死!”
“这不好吗?你今天可以休息,好好放松一下。”
“你说,我该怎么放松呢?”乔治故意问,他想和机械师开开玩笑。埃迪是卫理公会教徒,不抽烟不喝酒,洁身自好,中队里不管是飞行员还是机械师,总喜欢跟他开玩笑,想引诱他破坏那些清规戒律。
埃迪性格温和,不爱争执,他已经35岁,是中队里年龄最大的人,对这些年轻小伙子们的捉弄总是宽厚地一笑置之,现在他照例装作不明白乔治的意思,说道:“今天不是轮到乔纳森少尉休息吗?你们可以到镇上去逛逛,到茶馆里喝杯茶,听中国人唱戏,虽然听不懂,但那锣鼓敲得也挺有趣的。”
说完,他望着乔治友好地笑了一笑。乔治不好再取笑他了,笑道:“说得对,埃迪,那玩意儿确实有趣。”
他并不打算去听戏,他知道自己想到哪里去。从梅家回来之后,他一直念念不忘那一家人待他的热情,而他们穷困窘迫的生活也让他觉得天道不公,那漏水的房舍,破旧的家具,褪色的被褥,没有玻璃的窗户这些一直萦绕在他心上,他想要帮助他们。
他最想帮助的人是映雪,当然,以美国人的标准来看,她单薄了一点,美得不那么惊心动魄,但那一双如黑宝石般闪亮的大眼睛弥补了所有的不足,那双眼睛纯洁而富有灵气,总像在表达什么,吸引人去探索,如果不是那双眼睛,她也许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孩而已。
她是一个东方的阿芙罗蒂德,他想,但只是想到她温柔的神态c清纯的笑容,绝对没有一丝的念头。
乔治不是不懂,他在大学时曾和几个女孩约过会,度过几个颇为浪漫的假期,但这几次恋情最后都无疾而终,也没在他心里留下太多痕迹。只在今年年初的时候,他才真正迷恋过一个女郎,当时他在佛罗里达的空军基地参加战前训练,在那里参加训练的还有其他战斗机中队和轰炸机中队。考虑到空军小伙子们随时要出国参加战斗,当地人为他们举办了各种舞会和联谊会,吸引了大量的年轻女郎来参加,导致风流韵事层出不穷,当然也有因两情相悦而步入教堂结婚的。乔治就是在一次舞会上认识了茱莉·霍当斯,这是一个漂亮的褐发女郎,有着一双勾魂摄魄的鹿眼和让人喷血的性感身材,热情而又大胆,她对乔治撒开了诱惑之网,就像佛罗里达的飓风一样迅速猛烈地将他卷入了爱情的旋涡,弄得他晕头转向,不能自己。很快他们就到旅馆里开了房间,达到了激情的巅峰。
狂热之中,乔治认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决定向她求婚,他告诉了他的队友阿尔文·l·乔纳森少尉,他以为阿尔文会高兴地祝贺他,没想到这位好友惊讶地看着他,好像他突然发了精神病,好一会儿才耸了耸肩膀,说:“你在开玩笑吧”
“当然没有,我是认真的。我们很快就要离开美国去参加战斗了,上帝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我只想趁现在和我相爱的女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