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他偏偏赖在自己衙门不走。大有就地招兵的打算。若是靠着她支付军费,足以让全年的财政再次亏空。那么,今年的吏部考核,不是“差”就谢天谢地了。
结果景裕笑道:“就你那点钱,我还看不上。军费是我从兵部支出的。不劳你操心,话说你那一百万的亏空也很好办!”
她眼睛雪亮:“怎么办?!”
“云缨,”景裕意味深长道:“前几日,梁王殿下从京城连夜冒雨跑来追你,你只要一句话捎带给他,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我”她牙一咬:“我不能靠殿下一辈子。”
“你靠他一辈子又怎么了?”景裕叹息道:“我是没那个福气娶你了,但是殿下多好的男人,你跟了他吧,绝对不吃亏。”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囧。
“云缨,你和殿下的事,本来和我是没关系。但是呢,你说奇不奇怪,看到你把殿下给气跑了,我还挺高兴的,觉得呢,自己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
“娶你为妻。”
“休想”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景裕笑了:“我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直接跟殿下抢女人。你说的不错,你长得不是很出挑,性格也不算温柔。就是看起来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像是一只小小兔子。比较符合像我和殿下这样大男人的胃口罢了。不过我再怎么看你顺眼,也知道殿下很关心你,我怎么能夺人所爱。”
她低下头:“他只是不放心我。”
“我是男人,我知道他的感受。殿下岂止是不放心你,他大概恨不得把你拴在身边。”
“是我对不起他,但是”她眨了眨眼睛:“景大哥,你好像管得太多了。”
“没办法,殿下说了,你少了一根毫毛,唯我是问。”
“”
这天过后,景裕就成了县衙的常客,中午饭都得多摆一双筷子。有的时候,她和景裕面对面吃饭,也会若有所思。对面的人换成郑君琰该有多好?她做饭,他吃饭。但是不可能的,那个人已经是殿下了。虽然景裕长得也下饭。
先不管景裕这厮,她的主要任务还是偿还亏空。闲暇之余,她开始命令下面的人丈量土地,看看这里面是否有油水可以捞一把。结果还真的量出了许多无主的荒田,今年这些田地的赋税也不需要上缴。但是怎么用无主荒田换钱都是问题啊!
不知不觉,到了十月上头。约莫从她刚进南直隶开始,大雨就一直停停歇歇的。到了这几天,连日狂风骤雨,弄得她反而担心今年的雨水太多了。别弄出洪涝,那就难办了——结果,还真的有洪涝。好在不是武陵境内。
这日,汤恩和过来告诉她:临近的乔平县黄河大堤被洪水冲毁。乔平县下游七十个多乡镇朝不保夕。朝廷准备接济五十万两来重铸大坝。还命令了周围的几个县衙,开放场地,接纳难民。并且帮助乔平县招募民工。
她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以工代赈。
武陵境内,无地的流民有三万余人。这些人是去年武陵大旱的时候,把土地低贱卖了的农民。但是旱灾过后,大多数农民还是要不回来田,久而久之成了流民,靠着朝廷的接济度日。她让各个乡长下去劝说:只要这些流民前去帮助重铸大坝,便可以分到一份田地。而且次年才要交税。如此一来,征到了民夫两万余人。而五十万两的工钱便成抵押荒田的银子。除去日常花销。只需要用到五万两左右。
如此,便省去了四十五万两的缴纳亏空。
和汤恩和商量之后,他也同意这个方案。隔日,两人合作拟了一份折子上奏朝廷,希望将五十万两的款子拨给武陵。由武陵出人,以工代赈,帮助乔平县修筑大坝。云县令亲自督工。两日后,便得到回复:准奏。